第780章 積蓄力量
棗樹神對張楚說起瞭一段古老的過往。
萬年之前，帝辛還未成帝之時，曾經踏足一個十分古老的廢棄古道場，尋找造化。
結果，引發瞭古道場的震動。
一位特別的神王，從封印之中走瞭出來，見到瞭帝辛。
那位神王見到帝辛之後，不由搖頭，說帝辛不是他要等的人，不過，他也送瞭一樁造化給帝辛，並且曾經與帝辛深入交談。
那位神王告訴帝辛，那個古道場，千萬年前，曾經極度輝煌。
但後來，這個道場的經文出現瞭問題，南華經的第一卷遺失，所以，這個道場衰落下去。
而那位神王與帝辛交談完畢，便再次把自己封瞭起來，說是要等一個特別的人……
張楚十分驚訝：“第一卷經文遺失，一個道場，就要衰落麼？”
棗樹神嘆道：“是啊，對一個道統來說，遺失一卷基礎經文，就相當於把根基都斬瞭去，一旦高層老去，青黃不接，道場衰落，是遲早的事情。”
張楚不由問道：“那些修煉過第一卷經文的，不能把經文再默寫出來？”
棗樹神嘆氣：“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張楚問。
此時棗樹神解釋道：
“一部本源經文，不同的生靈觀摩，得到的經文不同，體悟也不同。”
“你就算修煉完瞭第一部經文，你默寫出來的，也隻是你心中得到的那部分。”
“別人修煉你默寫出來的經文，隻是感受你的感受，體悟你的體悟。這些經文，傳一代，兩代，或者三代，或許還可以。”
“可一旦傳的多瞭，經文就會扭曲，甚至會出現明明同屬一脈，經文不同，教義不同，乃至於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
張楚恍然大悟，這種事兒，在地球其實也很常見啊……
棗樹神繼續說道：“每一部本源經文，都蘊含著特殊的秘密，對一個道統來說，高境界的本源經文丟失，或許隻能讓這個道統降為二流，或者三流傳承。”
“但第一部經文缺失，時間久瞭，便會徹底沒落。”
張楚懂瞭，同時很期待：“那個道場在哪裡？我能不能去那裡，獲取到其他的經文？”
棗樹神沉吟道：“那個道場距離南荒十分遙遠，而且有特殊的禁制，境界太低，無法進入。等你突破瞭人王，我們再做打算。”
這時候張楚又問棗樹神：“棗樹神，我能在棗葉村，修煉南華經麼？”
“回金螯道場吧，不要在這裡突破。”棗樹神的聲音，傳入瞭張楚的耳朵。
“我明白瞭。”張楚說道。
這棗葉村，畢竟還是在妖墟的范圍之內，無論是婆娑神王，還是垂星古樹，都籠罩著棗葉村。
雖然說，在棗樹神的保護之下，鬧出一般的動靜，垂星古樹和婆娑神王感知不到。
但如果張楚在這裡修煉南華經，萬一引動什麼特殊的異象，恐怕難以瞞過這兩位神王。
這時候棗樹神囑托道：“先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不要著急。”
“至於村子，也不要太心急，等我突破瞭當前的境界，再做遷移。”
“好！”張楚答應道。
不過，這時候藤素卻很擔憂的說道：“張楚，你自己也要小心，上次那個扶桑神王，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張楚目光一寒：“它最好敢來！”
如今的金螯道場，有大帝法旨坐鎮，別人來犯，或許張楚會把大帝法旨當震懾利器，驚退敵人便可。
但如果是那個棗樹神的老對頭來犯，張楚絕對會動用大帝法旨，滅瞭那個東西。
這時候棗樹神淡淡的說道：“去吧，下次它再來，也未必能討到便宜。”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張楚問。
棗樹神嘆瞭一口氣：“我也不知，當年帝辛隕落，出手的生靈太多瞭，與很多大族都有關聯。”
“但究竟是哪一族，是哪一個對手，跨越瞭萬年都要追殺我，要扼殺我人族成帝的希望，我還真不知道。”
張楚心中忽然有一種緊迫感，那個未知的敵人，針對的可不僅僅是棗樹神，而且還有張楚。
“還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張楚心中想道。
張楚想瞭想，又把心中的疑惑問瞭出來：“棗樹神，您究竟在等什麼？為什麼不現在把輪回鼎給垂星古樹，咱們一起離開妖墟呢？”
在張楚想來，如今妖墟這邊的形勢，其實很簡單。
垂星古樹需要輪回鼎，所以它把這滿城的人類當作瞭人質。
如果張楚不給它輪回鼎，那麼它就弄死所有人，或者弄死大部分人。
而隻要張楚給它輪回鼎，張楚把所有人搬空都無所謂。
至於籠罩妖墟的婆娑神王，其實並沒有幹預張楚，那位神王根本就不管邊境，有本事離開就離開，沒本事就死，就這麼簡單。
現在，張楚可以幫人驅除污染，隨時可以帶所有人離開這裡。
所以張楚不理解，明明隻要給垂星古樹輪回鼎，張楚就可以帶村子裡所有人離去，為什麼棗樹神一直不肯。
棗樹神沉默瞭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也罷，你的修為已經不弱，這些事，你也該知道瞭。”
“您說。”
此時棗樹神說道：“我的本體一旦離開妖墟，那個扶桑神木，恐怕立刻就能發現我。”
“與您的那個老對頭有關！”張楚心驚。
棗樹神嘆道：“是啊，一旦我的本體離開妖墟，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而隻要不出妖墟，那個傢夥，就不敢輕易動手。”
“為什麼？”張楚更不解瞭：“難道您還需要婆娑神王的護佑？”
張楚很不理解，他記得，棗樹根本不怕婆娑神王。
那青銅劍柄，還是棗樹神從婆娑神王的棺材裡搶來的。
而且，之前棗樹神與婆娑神王也有過交手，棗樹神一直占上風。
如果棗樹神不是扶桑神木的對手，那婆娑神王，應該也不是扶桑神木的對手。
所以張楚無法理解，棗樹神為什麼需要婆娑神的庇佑。
此時藤素則說道：“不是婆娑神王護佑瞭棗樹神，而是這片大地，保護瞭棗樹神。”
“這片大地？”張楚皺眉。
藤素說道：“張楚，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整個大荒，神不許出現，但妖墟，卻有好幾個神明？”
婆娑神王，棗樹神，垂星古樹，再加上之前神塔鎮的塔神……
確實，在妖墟這片不是太大的地方，聚集的神明，似乎有點太多瞭。
要知道，熊義尊者隨意送瞭張楚的金螯道場一片大地，就比妖墟大十倍！
憑什麼，妖墟這麼小的一片土地，會有如此多的神？
張楚確實也不理解。
“這片大地，其實是神界飛地！”藤素說道。
棗樹神則解釋道：“這片地很特殊，外來的神不敢直接入侵這裡，但出瞭妖墟這塊地，就不好說瞭。”
其實張楚還是不太理解，不過，既然棗樹神這樣說，張楚便不再多問。
這時候藤素說道：“也不用著急，等棗樹神突破到瞭下一境界，你再突破到瞭人王，應對變數的能力稍稍大一點，我們自然會離開。”
“好，我知道瞭。”張楚說道。
不過，張楚並沒有著急去修煉南華經，他呆在棗葉村，一連歇瞭幾日。
這幾天，張楚與老村長聊聊天，看孩子們在演武場習武，看虎子跟桃僵僵打架，青嘴烏鴉和孩子們搶肉吃，倒是別有一番樂趣和清凈。
張楚自己的小屋，也依舊保留著。
白潔，白若素看到張楚回來，也十分高興，把張楚的小屋打掃的很幹凈，晚上給張楚洗洗腳，十分溫順。
不過，張楚畢竟是金螯道場的門主，這種寧靜並不能持久。
幾日之後，張楚告別瞭老村長，回到瞭金螯道場。
“該準備修煉南華經瞭……”張楚心中想道。
不過，現在張楚的狀態還沒有調整到最佳，他依舊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與山渾邙一戰，張楚雖然贏瞭，但張楚的識海之中，十八個小惡魔，小十九，藤甲，都受損嚴重。
張楚在棗葉村修整的那幾日，小惡魔們倒是漸漸復蘇，但小十九依舊沒醒來，她為瞭幫張楚擋住斬心葫，受瞭很重的傷。
於是，張楚靜心修煉，與山海圖溝通，提取大量的木之精華孕養小十九和藤甲。
接下來的十幾天，張楚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態，這一天，張楚忽然心中一動，感覺渾身通透而輕松，可以修煉南華經瞭。
於是，張楚來到瞭飛石峰上，盤坐在那裡，整個人徹底融入瞭這片天地。
緊接著，張楚取出記載著南華經殘卷的那段寶骨，神識彈出，與這段寶骨溝通。
一剎那，張楚進入瞭一片壯闊而魁麗的世界。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一段張楚異常熟悉的文字，在張楚的腦海中激蕩，同時張楚完全沉浸入瞭一片廣闊無邊，自由自在的大世界。
剛開始，張楚的思緒還能跟得上。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
但漸漸的，有些經文，張楚完全跟不上瞭。
“大知閑閑，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
一段段經文，在張楚的腦海中回蕩，張楚完全沉浸入瞭一片自由而廣闊的世界。
整整三個月，張楚沉醉其中，渾身被一層寶光環繞，完全陷入瞭其中。
飛石峰四周，丹霞尊者，黃雲尊者，紫霞尊者，黑霧尊者分列四方，一直默默守護。
三個月後，張楚忽然張開瞭眼睛，他神色驚喜：“我明白瞭！”
這一刻，南華經第一卷記載的所有經文，張楚都明白瞭。
他站瞭起來，渾身一股磅礴而浩大的氣息，朝著四面八方奔湧！
金螯道場，四大尊者感受到這種波動，都神色大驚，這種波動，哪裡像是築靈境界？簡直像一位忽然蘇醒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