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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跑運石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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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北山鎮街道東側豎起瞭一棟二層樓房,樓房主人就是那個買彩票中瞭獎的馬義。他建這棟樓房包括裝修隻花瞭10多萬元,還有30多萬元錢,最初存在銀行,指望拿些利息,後來有人指點他不如投資某個項目,弄得好,可以賺大錢。

可他人緣關系一般、社交能力也一般,不知投資什麼項目才好。後來他新娶的媳婦——那個叫鄒芳的姑娘給他出主意,說你發財是聽瞭我姐姐的話,才有今天。

鄒芳所說的姐姐就是那個賣彩票的黑發披肩的叫鄒芬的姑娘,其實馬義開始和鄒芳談朋友是她做的介紹。

當然鄒芳一直都對馬義有意思,在他因為那條白狗的事兒弄得他失業而非常落魄的時候就關心他。隻是那個時候,馬義非常自卑,連朝這方面想的勇氣都沒有。他中彩雖然是范財神爺暗中相助,但是賣彩票的鄒芬姑娘也確實幫瞭忙。

最初她看見拉著板車路過福利彩票門店的馬義,就非常主動地跟他講解等等。中彩之後,鄒芬有一次碰見馬義,馬義換上瞭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發亮。再不像以前,見瞭人總把頭低著,現在卻是高昂著頭,很自信,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鄒芬便以勸他再去買彩票為名,和他多接觸,才搞清楚他還沒有談朋友,就把自己的妹妹鄒芳介紹給他。

那時,馬義隻到彩票門店去玩玩,也沒有多買彩票,隻說我心滿意足瞭,見好就收。其實他內心裡很清楚,當初是因為碰見一個穿古裝的姓范的人,鄒芬說那是范財神爺在幫他,他的耳朵裡還能聽見范財神爺說話呢,而眼下卻沒有這種情況瞭,要是又出現這種情況,馬義就會再買彩票;既然沒有這種情況,他就不會隨便由著頭腦發熱,掏錢買彩票。

盡管一張彩票才兩塊錢,如果不能中彩,他認為那是浪費。這會兒,聽到已是新娘子的鄒芳說去找姐姐鄒芬。他挺高興地說,芳芳,我說得對,我發瞭點財確實是聽瞭你姐姐的話,現在我想投資什麼項目沒有主意,再去問問她,說不定她又會拿出一個讓我更發財的主意來,走,我們搭車去找她。

鄒芬還真的出瞭一個好主意,叫馬義學駕駛技術,將來跑運輸有錢賺,還說她傢對門有一戶姓魏的,跑運輸不幾年就發大財瞭,以前是租車開,後來買一輛貨車開,一車貨來回跑一趟長途,不過三四天,凈賺1000多元。

那期間一般上班族,一個月才能拿到一兩百元錢,也就是說姓魏的跑一趟車,幾天時間所賺的錢相當於上班的人半年所拿的工資, 這個項目賺錢是多麼有誘惑力哦!

鄒芬在傢招待她妹夫馬義吃午飯時,還扯起姓魏的事兒說,他們傢前幾年就住在我傢對面,早就搬走瞭,現在建瞭私房,一棟七層的樓豎在河邊,多風光哦。你們知道他們傢過去好窮嘍,兩個人上班,每月工資不到頭就花光瞭,經常吃飯沒菜,就蘸鹽水拌飯下咽,變化太大瞭。

馬義一臉慚愧地說,我以前不是一樣的,他還能蘸鹽水拌飯吃,我還不如,因為我是買鹽的錢都沒有,哪能用鹽水拌飯吃呢?想到這裡,我就該感謝你鄒姐。

鄒芬說,你不應該感謝我,應該感謝范財神爺。鄒芳伸手把他的額頭一點,說你是應該感謝范財神爺,要不是他暗中助你,你哪有今日?唉,你能不能再求一求范財神爺,讓他再暗中助你發一筆大財呢?

馬義把嘴裡的一口飯咽下去說,我求倒可以,問題是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就說我中彩吧!根本就沒有求助任何人和神,這財運就來瞭。

鄒芳說,你求范財神爺沒有信心瞭,就求我姐姐,她說不定就是財神。你聽她的去學駕駛,將來開車跑運輸,說不定像那個姓魏的,可以發大財。鄒芬搖著頭說,我不是財神,我自己都沒有發財,能算財神嗎?不過,你聽我的學駕駛跑運輸,還真是一個發財的行當。

馬義聽鄒芬姐姐的,去學駕駛,交瞭幾千塊錢,可是總也考不到駕照。他也費瞭心,文化水平不行,請人代考過關瞭,可以上車學習操作。從倒樁到上路等技術要領基本都掌握瞭,可是到地級交通部門駕駛學校去考試,總是過不瞭關。

他反復考駕三次,都有失誤,也許是人太緊張瞭。記得在最後一次上路考試,考官就坐在副駕駛座,見前面來瞭一輛大卡車,叫他踩剎車減速,他卻踩油門,幸虧是陪駕車,考官連忙把剎車踩住,氣惱地說,你沒門瞭,下次來吧!

再望一望前面的大卡車已經停住,考官都嚇出瞭一身冷汗,馬義卻一臉木然。駕校老師說,你心裡素質差,幹脆交點錢,最後一關路考也請人代考算瞭。他照辦瞭,可運氣還是不好。

考試那天,駕校把他早已交出的錢退給他,說路考這天,省裡交警部門組織檢查,很嚴,一旦發現問題就都不好辦瞭。馬義氣性硬,就幹脆放棄不考瞭。他自己清楚,已經學會瞭駕駛,不過不太熟練。

他卻也想買一輛貨車開,像鄒芬說的那個姓魏的一樣跑運輸發財。這顯然不行,沒有駕照就算你買瞭車,也不能夠駕駛,駕駛就是違法,被交警抓起來往號子裡一關就沒有意思。

但是馬義並不死心,在駕校學那麼久的車,還染上瞭一點“麻花癮”,不摸摸車,還手癢癢的。這樣他就幹脆買一輛農用車,開這種農用車,管得不嚴。

馬義便趁瞭這個政策寬松的空檔,駕駛一輛“神牛牌”農用車在北嶺鎮跑起石材運輸,可是當地的石材企業就那麼一兩傢,他們也有跑運輸的專車,隻有在生意旺的時候,馬義的車才偶爾派得上用場。這樣,他總覺得沒有多大的賺頭,便到外面攬更有賺頭的活兒幹。

早春的一個飄起麻麻雨的天氣,馬義把神牛開過縣城,到30公裡外的西嶺鎮采石場攬到瞭運輛活兒,主要是運送石料,一周下來,除去吃喝等生活費用可凈賺一千元左右。

畢竟好景不長。一次,馬義把裝滿瞭石料的神牛開上一條鄉村公路,到瞭中途就停下來,因為路中間不知誰碼瞭一排石頭,必須搬開,才能開過去。

馬義隻好下來一塊塊地搬。忽然,從田間走出一個面相很兇的方臉男人,指著馬義罵道,你是哪裡的野雜種?把車開到我們西嶺鎮地盤上來瞭,你是來跟我搶生意是不是?我的車正在修,修好可以開瞭,你趕快滾蛋。我們這裡的采石場應該由我們自己的人跑運輸,你來摻合著幹嘛?不要把你的筷子伸到我們的碗裡來,否則就對你不客氣。今日你自己把攔路石搬開,讓你過去,以後還不滾蛋的話,就不是碼石頭阻車的問題,那就要讓你挨傢夥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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