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山洞中與故人密談
山洞外風雪依舊，連一隻鳥獸都看不見，楊少川正站在洞口向外張望，巡視著是否還會有那個黑影的存在。
“以前我們關系很好，後來很久不見瞭，當我在這種環境下居然又見到瞭你，所以讓我感到很驚喜。”陽凡將背包打開，取出裡面的水喝著，然後遞給楊少川一瓶。
“啊……哦，呵呵，我也是的。”楊少川轉過身看瞭她一眼，眉毛一聳，不禁笑瞭笑，剛才他差點想歪瞭，不過也是，這又不是曖昧狗血的言情小說劇情。
“不過你怎麼會在這的呢？”陽凡微微瞥瞭眼周圍，除瞭一些幹柴和罐頭，似乎看不到其他東西，不像她，穿著厚厚的大衣跟帽子，還戴瞭口罩，背著一個大包。
“我……說來話長。”這是我的夢，我還要什麼理由？楊少川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隨手一揮就來到瞭這裡吧，這種不合理的解釋，很容易讓夢境崩塌的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夢裡，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再不合理也是合理的，就比如現在出現他面前的陽凡。
“你這樣……會凍壞瞭的吧，我還有衣服可以給你穿。”說著陽凡將大衣脫下來，把裡面的一件外套取下給瞭楊少川，“隻要不嫌棄我穿過的就行。”
楊少川接過之後愣瞭愣，還挺暖和的，隻是他感到一絲奇妙的錯覺，好像這不像是夢，像真實的存在。
二人就這樣坐在火堆旁，沒再多說什麼，其實楊少川隻是心血來潮，弄瞭個人過來，他沒想過接下來該談些什麼。
可是迄今為止被模擬出來的事物，都是不可逆的，如果他想要讓某個生物消失，就不能想象讓它消失，而是讓它死去，這樣的話，在夢境中就會理所當然地消失瞭。
陽凡即便是他此刻想象出來的，那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死去’，楊少川也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們……大概有4年沒見瞭吧。”楊少川看瞭她一眼說道。
“是呀，這麼多年，你好像一點都沒變的樣子。”陽凡笑瞭笑，在火旁烤著手。
“哪有。”楊少川微微一低頭，用手摸瞭摸下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晚上沒有刮胡子的習慣，也就是說自己此刻是胡子拉碴的形象？不由地有些汗流浹背瞭……
“噗嗤……你怎麼還害羞瞭。”陽凡見他這副樣子，不禁笑出瞭聲，露出潔白貝齒。
“我……說來慚愧，我沒刮胡子。”楊少川看她那麼自然的表情，也就不再裝模作樣瞭，撓著頭哈哈一笑說。
“還刮胡子，在這種地方能不能洗臉都不知道嘞，傻樣。”陽凡被他說的捂嘴一笑，隨後二人再次沉默瞭一會，陽凡開口問，“這兩年，你都在做什麼呢，怎麼沒跟我聯系？”
“這兩年……”楊少川想瞭想，原身的記憶中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吧，無非就是談瞭個女朋友，從此不再和其他女生聯系……其他的好像都稀疏平常吧，“大概是因為我談瞭女朋友的緣故吧。”
陽凡那邊一聽，笑容瞬間冷瞭冷，隨後又很快恢復：“你小子談戀愛瞭也不跟我說是吧，讓我看看她漂亮不？”
“額……”楊少川愣瞭愣，身上應該有手機嗎？當他伸手到口袋裡的時候，手機卻忽然出現瞭，他掏瞭出來，手機屏幕就是他和白文靜的照片，“這個。”
“看起來蠻好看啊，而且還挺小的……嘖嘖。”陽凡嘖瞭一聲搖搖頭，“老牛吃嫩草？”
“也沒小多少歲，就小三歲吧。”楊少川尷尬地將手機收回去然後瞥瞭她一眼問，“那你嘞，有沒有談啊？”
“沒有。”陽凡說著望向外面，“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表面一套，心裡一套……”
“嗯……該怎麼說呢……”楊少川撓撓頭，這是不是把他也給罵瞭。
“我好像永遠都看不清誰是好男生，誰是渣男。”陽凡說著嘆息瞭一聲，隨即瞥向楊少川。
楊少川沒註意到她的眼神，隻是看向火堆然後默默地說：“實際上分辨渣男也很容易，一般就是那種光說不做的，嘴上各種滿足你想法，實際卻讓你難受的，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隻想得到你的皮囊。”
“喔~”陽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問他，“那你嘞？……我是說，你談戀愛就不想饞人傢身子嗎？”
“這種事……”楊少川輕咳一聲，抿瞭抿嘴看她一眼說，“想肯定想啊，不過……關鍵是頓頓飽還是一頓飽的區別。”
“什麼意思？”陽凡稍微湊近瞭些。
“就是如果想要長遠地在一起，對那種事就想的沒那麼多，畢竟結瞭婚，想黏對方多久就黏對方多久……若是渣男的話，他們隻想這一刻吃得飽飽的，下一頓有沒有再說……”楊少川根據自己的想法解釋瞭一通。
陽凡的眼神變得更加迷茫瞭，不由地嘆息瞭一聲：“這個我還是能看透的，畢竟為瞭那種目的，不擇手段我是清楚的，可是我想說的渣男，是那種對你的好隻是一時，卻做不到一直對你好的。”
楊少川聽後也沉默瞭，俗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哪怕這個人是裝的，隻要裝一輩子，那都是真的，但就是有些人，他們沒辦法裝下去，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
“我傢裡也開始催婚瞭，可我就是怕遇到渣男，之後過得不如意。”陽凡微微搖頭。
“所以你就出來旅遊散心啦？”楊少川看著她的臉龐調侃道。
“……嘿嘿。”陽凡一愣，隨後笑瞭起來，“順便散散心，不過後面我還在想其他事……我打算報考個成人本科，現在好多工作都看學歷。”
“這個倒是真的，提升自己，再有個好工作……錢賺的多瞭，傢裡才不會各種催你呢。”楊少川揮瞭揮拳頭替她加油。
“是呀，我倒是挺羨慕你的，你人也很不錯，將來應該也能順利結婚走上人生巔峰吧。”陽凡輕笑兩聲對他說。
“大概吧……”楊少川其實對自己的未來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到現在都分不清真實和虛妄，雖然嘴上總是說這個世界那個世界，什麼前世記憶，原身之類的，可是他自己也明白，現實就是他醒來之後一天天地過去，然後真正需要面對的東西。
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如果不是今天想象陽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他都不知道這些，而現在他才知道，每個人笑容的背後，都有無法言語的苦楚。
隻不過心態不一樣，每個人所面對的感受也不一樣。
楊少川忽然想起一段不太一樣的記憶，就是在一個雨夜，他和傢裡因為催婚的事爭吵之後，工作結束回傢的路上，被一道閃電劈中，然後穿越到瞭自己小時候。
他打瞭個冷顫，是不是自己確實小說看多瞭，怎麼穿越成真的瞭？
“你怎麼瞭？是不是感覺冷啊？”陽凡說著上前伸手碰瞭碰楊少川的額頭，“好像也還好。”
“我……我……”楊少川被她靠這麼近搞得有些紅瞭臉，雖然之前許媛也這樣摸過他的額頭，可那是他還有些恍惚的情況下，而且跟許媛也是老朋友瞭，天天打鬧都有肢體接觸，可現在……
“你該不會是害羞瞭吧……”陽凡抿嘴一笑身形也退到瞭火堆另一邊，“我以為我夠靦腆的瞭……”
“幾年前你可不靦腆噢！”楊少川剛說完，就開始搜索腦海中前幾年和陽凡一起玩耍的情形，“那時候你就像個社牛小子，拉著我在街上大喊‘川哥來瞭，青天就有瞭’，我都尷尬死瞭，你還記得不？”
“……噗……”陽凡正喝著水呢，被這麼一說也回想瞭起來，不由自主地笑出聲，“那時候我也想不到我會那麼大膽，現在可做不到瞭。”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瞭，不過膽小也是好事。”楊少川感慨道。
“怎麼說？”
“那時候你半夜都會出去玩，雖說都是你朋友，可那時候我確實挺不放心的。”楊少川搖瞭搖頭苦笑。
“現在不敢瞭不敢瞭，遇到過一次流氓之後……人已老實。”陽凡連忙搖頭，表示讓他別再挖黑歷史瞭。
“我見過你四處遊玩的照片，上面笑得很開心。”楊少川說著看向她。
“嗯……嗯？你一直都在關註我嗎？”陽凡點點頭，隨即想到說。
“額……算是吧……”楊少川愣瞭愣，說沒關註肯定是假的，畢竟是原身的好朋友，不過很快楊少川接著說，“而光鮮亮麗的背後，其實也有你說不出的各種哀愁。”
“對，那時候我其實也時常逃避，現在依舊這樣。”陽凡嘆瞭口氣。
“等你這次遊玩結束，就該面對瞭吧。”楊少川說著伸手拍著她的肩膀，“有什麼困難和我說，我會幫你的。”
“嗯……好。”陽凡撇撇嘴，隨後露出瞭個微笑給楊少川。
二人烤瞭一會火之後，楊少川取出罐頭吃著，陽凡則是把她的東西拿出來吃瞭，是一些真空包裝的醬肉，這時候陽凡看瞭眼楊少川罐頭上的日期忽然問：“你這……日期是不是有點……”
“日期？”楊少川倒是一直沒去註意，他被陽凡這麼一說，翻開蓋子看瞭看底部，2014.10.30，保質期12個月，“臥槽！過期四年瞭？什麼玩意？”
“……你還是別吃啦，吃我的吧，我這裡還有好多，再吃下去拉肚子……這裡可不方便你……”陽凡說著說著實在說不下去瞭。
楊少川還呆呆地愣著，剛才陽凡沒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吃完三罐瞭，一直都沒什麼問題，可是為什麼她一說完，楊少川就感覺自己胃裡開始翻滾瞭，這裡有公共廁所嗎？開玩笑……
他望瞭眼外面大雪紛飛的環境，要不要去樹下蹲一會……他懷疑自己如果現在去樹下解決拉肚子的問題，估計十分鐘自己就硬瞭，等著陽凡給自己收屍吧。
不過死在雪地裡，是不是就能醒來瞭？
不行不行不行！
楊少川使勁搖著頭，把陽凡一個人丟在這他可不放心，雖然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但……
說著他回頭看瞭眼陽凡，對方正露出好奇寶寶的表情，楊少川盡量克制自己的想象，不去想拉肚子之類的事，然而人的大腦是最難控制的東西，某些事你越是不去想，越容易出現在腦海中。
“那個……聊一些別的東西，轉移一下我的註意力。”楊少川捂著肚子回到原來的地方和陽凡說。
“哦，那聊些什麼？”陽凡想瞭想問。
“什麼都行……”楊少川努力讓自己的腦海中少一些屎尿屁的東西。
“唔……山洞外面好像有奇怪的東西。”陽凡忽然往楊少川身旁一湊，驚訝地說。
“奇怪的東西……你這話題轉移地太……”楊少川憋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聽著陽凡這麼說，忽然表情一怔扭頭往外看去，赫然有個黑影在那大樹
不，似乎比剛才的位置更加靠前瞭。
楊少川看瞭眼身旁的陽凡，這個時候出現黑影的話，自己該怎麼保護她呢？一個金圈送走？
這次黑影似乎並不是待在原地不動瞭，而是向他們所待的山洞正緩緩靠近，甚至都已經伸出手來瞭，如果它會說話，楊少川就能弄明白對方到底想幹什麼瞭。
“聽好瞭，等會你不論看到什麼，都別感到驚訝，相信我就好瞭。”楊少川站起來擺出姿勢，左手開始緩緩揮動著，他要在黑影過來之前把陽凡送回傢，“對瞭，我現在送你回長沙沒問題吧？”
“嘎？”陽凡有些懵，“額……”
“嘎什麼……我靠，這不是我的夢嗎？直接讓你回到原來的地方就好瞭……”楊少川一拍腦袋，接著就看到那黑影已經到山洞裡來瞭，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凸顯他渾身上一片漆黑。
他的手正伸向陽凡，似乎對於楊少川，他更想接近陽凡一樣。
“準備好回傢瞭！”楊少川大喊一聲，金圈也隨之浮現在半空，接著一口氣將陽凡吞入其中，然後該面對黑影的，就隻剩下他自己瞭，“做個瞭斷吧，你這陰魂不散的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