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後院+嚴師河out
兩人回來的時候,小淺那明顯要爆炸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的不順利。
凌久時用餘光看瞭一眼,就繼續吃自己的東西瞭。
隻是大早上吃燒鵝,還是有點太膩瞭。
吳崎有不同意見,他覺得一點都不膩啊,剛剛好呢。
這傢夥的胃口是真好,一半的燒鵝都進瞭他的肚子。
薑桃的胃口就更好瞭,總量的三分之二都是她一個人吃掉的。
所以,什麼都沒剩下。
吃完早飯,幾人直奔後院。
覺得四人已經找到什麼瞭,嚴師河帶著小淺,一直藏在暗處盯著他們。
兩人也跟著進瞭後院。
於付氏在後院熬著燈油。
難聞的氣味彌漫在這個地方,她卻早就已經免疫瞭。
於付氏發起瞭呆,她的眼神無比哀傷,不知道是在回想什麼。
習武之人的五感敏銳,她的耳朵動瞭動,聽到瞭腳步聲。
她拿起瞭用來劈柴的斧子,就這麼拿著斧子朝著聲音的方向過去。
薑桃幾人光明正大的就走門進來瞭。
她臉上充滿惡意的笑容收斂,轉身把斧子放回去。
反正也打不過,也不掙紮瞭。
“你來做什麼。”於付氏關註的隻有薑桃,另外三人她壓根不放在眼裡。
“來看看門啊。”薑桃路過那口大鍋,一點也不關心,裡面熬煮的是什麼東西。
她怎麼知道門就在這裡的。
於付氏抿唇,眼底閃過煩躁,轉念一想,她若是早點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她可不想再跟她打交道瞭。
於付氏繼續熬著燈油,拿著大勺子將油灌到油燈裡。
黎東源看她這動作,知道瞭,原來房間裡點著的燈油是於付氏自己做的。
也就是說裡面那些致幻的東西,也是她特意放的嘍。
所以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為瞭不被他們發現什麼嗎?
凌久時想到瞭一種可能。
於付氏需要他們沉睡,是不是她夜裡會做些什麼。
她和那些被調換瞭的祭品之間,會不會有關聯。
“門真的在這裡。”吳崎就沒想那麼多瞭,跟著薑桃找到瞭門,已經喜笑顏開瞭。
他覺得已經完成瞭一半,接下來隻要找到鑰匙,他們就能出去瞭。
跟在外面,聽到瞭門這個關鍵詞,嚴師河和小淺哪裡還等得住。
原本怕跟的太近被發現瞭,所以兩人並沒有進後院。
但是聽到門,那就不得不進去看看瞭。
兩人踏入後院的范圍,於付氏就察覺到瞭。
她放下勺子,這兩個應該能砍。
斧子再次被拿走。
兩人小心翼翼的往裡走,這後院晾曬著佈匹,一時看不太真切裡面的情況。
兩人隻好一點點挪過去。
嚴師河剛想撩開眼前擋著他的白佈,一個人影就透過白佈出現,人影手中還拿著什麼。
不好,有危險!
嚴師河沒有一絲絲猶豫,直接往旁邊撲過去。
下一秒,斧頭撕開佈匹,劈在瞭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啊!!”
跟在嚴師河身後幾步的小淺,直接一個尖叫。
於付氏再次舉起瞭斧子,朝著她砍瞭下去。
“快躲開!”嚴師河沒想到於付氏竟然直接動手,看來進入後院,觸犯瞭禁忌條件。
他們設瞭圈套,算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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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求生的本能,讓小淺爆發出瞭自己的最快的速度。
一個下蹲,直接一屁股坐在瞭地上,但好歹讓這一擊空瞭。
於付氏一擊不成,直接往下又來一擊。
甚至這一擊還更順手呢,畢竟砍柴不就是從上往下用勁的嘛。
“不要!”
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倒下瞭。
嚴師河握緊手中的匕首,那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連滾帶爬的起來,他不想死,他要活著出去。
他不明白,明明都是過門人,為什麼他們沒事,自己進來卻要被攻擊。
如今小淺死瞭,他也即將要被殺死。
不,就算死,他也要讓他們陪葬。
嚴師河並沒有往更近的院外跑,而是朝著裡面進去。
於付氏用手隨意抹去瞭臉上的血珠,拖著斧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跟在嚴師河的身後。
她的神情放松,並不擔心獵物會跑掉。
嚴師河瘋狂的往裡面沖,眼睛盯著前面。
小淺叫的那聲,他們自然都聽見瞭。
看到嚴師河倉皇的跑過來,他們還不清楚發生瞭什麼。
“救救我!”
“她要殺瞭我,她已經殺瞭小淺瞭。”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他的眼中滿是紅血絲,六神無主的樣子,顯得足夠可憐。
“你們做瞭什麼?”這是觸犯瞭禁忌條件?
“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我們聽到裡面有聲音,就想進來看看,一進來她就拿著斧子攻擊我們。”嚴師河靠近幾人。
隨著拖拽聲,他們見到瞭於付氏,以及她那把染血的斧子。
於付氏目標明確的鎖定瞭嚴師河。
在場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一時沒有防備,離的最近的凌久時,脖子一涼,就被挾持瞭。
“既然我都要死瞭,能拉個人作伴,也是好的。”嚴師河直接動手,甚至都沒想過威脅一下。
“哈哈哈,陪著我一起死吧。”他還覺得一刀不夠,又在凌久時後背捅瞭一刀。
“凌凌!”
蒙鈺沖過去,對著嚴師河就是一腳。
吳崎接住凌久時軟下來的身體。
“血,都是血。”吳崎捂在脖子上的傷口處,但是那些鮮血卻怎麼也捂不住。
“沒用的,他死定瞭。”這把刀是他獲得的道具,具有詛咒,被它傷到的人會流失生命力而死。
“我弄死你!”
蒙鈺撿起旁邊的油壺就往他的腦袋上砸,這一砸,頭破血流,但並不致命。
“怎麼辦,凌凌,怎麼辦……”吳崎一直念叨怎麼辦,已經六神無主瞭。
“我,我……”
凌久時似乎還有什麼遺言要說,但因為太過虛弱,根本聽不清。
薑桃看瞭眼他的血條,還剩一點點,趕緊給他加血。
傷口在快速的愈合,後背的那把刀掉瞭下去。
“來,吃藥。”薑桃一顆藥塞進去,凌久時艱難咽瞭下去。
“凌凌,你,你好像沒事瞭?”
凌久時自己還沒緩過來,吳崎這個捂著他傷口的倒是第一察覺到瞭。
手底下的觸感變化很明顯。
他還怕自己感受錯瞭,用袖子擦瞭血再看。
那麼大一個口子,已經不見瞭。
“我,我好瞭?”凌久時自己坐瞭起來,摸上瞭脖子以及後背。
蒙鈺原本還在用拳頭打人呢,這回直接丟下嚴師河過來。
“這藥效果這麼好?”
吳崎還以為是薑桃喂的那藥氣得效果。
其實那藥隻是用來驅散詛咒形成的負面buff,起作用的明明是她丟的治療的技能。
“不可能。”
嚴師河也是真抗揍,被這麼打瞭還沒暈過去。
鼻青臉腫,兩隻眼睛都已經睜不開瞭,他卻愣是透過那條縫看到瞭凌久時完好的狀態。
都站起來瞭,哪還有要死的樣子。
“你還敢出聲。”蒙鈺氣得又給瞭他一腳。
他原本都在想該怎麼給阮瀾燭交代瞭,畢竟他就是被派來保護凌久時的。
“嗚。”嚴師河縮著身子,已經半死不活瞭。
“凌凌,你真的沒事瞭?這麼多血,有沒有頭暈?”
吳崎還是不放心的檢查。
凌久時轉瞭轉頭,活動手腳,還蹦瞭兩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我感覺我很好,沒有問題。”
“我的天,神醫啊。”吳崎就差給薑桃磕一個瞭。
於付氏同樣滿臉震驚,她能夠恢復這麼快,完全是因為她是門神。
但她可沒有治療的能力。
難道,她真的是河神?
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闖入她的大腦。
不不不,怎麼可能,他們這些外來者,怎麼可能會是河神。
“星星,多虧有你在。”吳崎如今的臉還挺糟糕的。
淚痕,沾上的凌久時的血,鼻涕。
薑桃直接一個水流朝著他的臉而去。
吳崎下意識閉上瞭眼,被這水流沖得臉都紅瞭。
要不是凌久時就在他身邊扶瞭一把,他都得摔一跤。
“洗洗,臟死瞭。”
“他怎麼辦?”
凌久時現在確實是沒事瞭,但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瞭。
“丟在這裡就行。”凌久時看上去很是平靜。
瀕死的感受很不好受,讓他回憶起那些不好的記憶。
“就這麼放過他瞭?!”吳崎一臉你是什麼品種的聖母,看得凌久時無語。
“他若是被我們殺瞭會變成惡鬼的,反而麻煩。”
“我們走吧。”
“你帶換洗的衣服瞭嗎,我這身也不能穿瞭。”凌久時問吳崎。
吳崎的註意力立刻被轉走瞭。
“我沒帶啊,我尋思也沒幾天,熬一下就過去瞭。”
蒙鈺撿起那把小刀,同樣離開瞭。
被留下來的嚴師河能活著嗎,當然是不能的。
於付氏手起斧落,沒過多久,屍體就消失不見瞭。
“所以,你是想讓於付氏來解決他。”
吳崎聽到解釋,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我還以為你成聖人瞭呢。”吳崎嘿嘿一笑。
“我又不是傻子,他想殺我,我還放過他。”凌久時雖然脾氣好,但並不代表他沒脾氣。
“哪裡能洗澡,不然讓星星也給你沖沖。”
他可不想回去問於付氏。
“好啊,我給你沖一沖啊。”
薑桃對於滋水那是相當有經驗的。
平日裡和那幾條龍一起玩水,就是你滋我,我滋你的。
“誒誒,等等。”
“砰!”
還不能凌久時拒絕,他就被水流沖出去老遠。
“凌凌!”吳崎連忙去扶他。
這水流沖得還是挺幹凈的,至少他皮膚上的血已經被沖掉瞭。
隻是衣服上,因為是吸水的棉質,還能看到血跡。
“發生什麼瞭?!”
這麼大的動靜,剛回來的一個過門人趕緊走瞭進來。
“你,你們……”
凌久時腳下的水中混雜著他的血,就這麼流淌著。
那人明顯被嚇到瞭,眼睛瞪得溜圓。
“沒事,顏料。”凌久時說起謊來,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顏料?”真的假的。
看他們一個個臉色紅潤,神情也很正常,應該真的是顏料吧。
“你們在哪找的顏料啊,弄得衣服上都是。”
那人看凌久時那麼淡定,算是信瞭他的邪。
“就在後院找到的,那裡還有很多佈匹晾著,應該是用來染佈的。”凌久時脫瞭外套,擰著水。
“哦,原來是這樣。”原來這裡還有後院啊,他在外面沒找到線索,說不定後院會有呢。
打定主意,要去後院看看,他打瞭招呼就上樓去瞭。
“凌凌,你這後面還有個口子。”吳崎提醒。
凌久時點瞭點頭,這他知道。
“嚴師河還在我後背捅瞭一刀,有個洞很正常。”他看向瞭薑桃。
“星星,謝謝你救瞭我。”他其實是有點沒緩過來的。
誰能剛經歷生死,能夠馬上恢復啊,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剛才能夠這麼冷靜,其實也是他自己的保護機制。
如今被水這麼一沖,他的靈魂好像才真正回到自己的身體中。
“我當然不會看著你死啦。”你可是我的任務誒。
薑桃看他這濕漉漉的樣子,頭發貼在臉上,眼眶微紅,眼睛還一眨不眨盯著自己,滿是感激,有點心軟。
“我幫你烘幹吧。”
薑桃咳嗽瞭一聲,拿出魔杖給他直接換瞭一套衣服。
“謝謝星星。”
“我還正愁衣服怎麼辦呢。”他笑得不值錢,看薑桃的眼神也有感情多瞭。
凌久時看似很好相處,對誰都好說話,實際上他內心的防線很高,能真正被他接納的,沒幾個。
薑桃之前在他那裡是可靠的同伴,但此刻卻升級瞭。
“你是我罩著的人嘛,肯定不會讓你穿濕衣服的。”
“好瞭,我們快走。”
她大踏步的往前,永遠的那麼自信勇敢。
“誒,星星啊,你幫我的衣服還烘幹唄。”
吳崎小跑兩步,湊到薑桃身邊小聲的請求。
“你?”
“對啊,大傢都是同伴,我衣服也濕得難受。”吳崎眨眨眼,開始用眼神攻勢。
“嘖,麻煩。”但還是給他烘幹瞭。
“什麼嘛,我就是麻煩,凌凌就不是瞭,雙標。”但這句話,他可不敢讓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