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戾魔崖,地魁現身!
南疆十萬大山,地下白骨祭壇。
身軀隻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大祭司,在白骨祭壇前方半跪,體表一道道血色光華微微閃爍,肉身也在不斷恢復。
隻不過,這種恢復的速度極為緩慢,她之前在南疆催動自爆,血肉損耗太大,即使是七煞冥尊傳授的秘法,至少也需要半年時間才能讓她徹底復原!
“戾魔雖死,殘軀還在。”
白骨祭壇上方,一尊生長著七根犄角和七隻眼睛的俊美青年,身形虛幻不定,聲音仿佛從無盡遙遠之地傳來。
祂語氣冷漠,仿佛不帶任何情緒,輕聲道:“本尊雖然無法出世,可十萬邪靈分身即將大成,若能操控戾魔殘軀,大事可成。”
“十二古宗的廢物,妄圖將本尊重新封印,可他們又豈能理解本尊手段?”
“隻要蠻神雕像崩碎,再無任何力量可以抵擋本尊,一旦戾魔殘軀到手,本尊最多三年便可出世!”
大祭司滿臉崇敬,口中稱是。
她是七煞冥尊從人類修士之中挑選的忠實信徒,對太古時代的事情極為瞭解。
所謂的戾魔,和七煞冥尊同根同源,隻是實力稍弱,而且降臨到神洲浩土的時間有些不湊巧,被上界降臨的蠻神封印致死。
身雖死,可戾魔肉身並未湮滅,如今剛好可以作為七煞冥尊的邪靈容器,將其煉化為第二本體。
到時候,就算十二古宗聯手,也隻能在七煞冥尊的兩具本體之中封印其一。
無論他們如何選擇,七煞冥尊都將徹底出世,這是無解的陽謀!
“你傷勢太重,恢復之前不宜出手。”
七煞冥尊的神念虛影,冷冷掃瞭大祭司一眼,再次開口:“本座耗費七條地脈之力,將蠻神石雕崩裂一線,不出三月必然徹底崩潰。”
“在此之前,就由地魁負責鎮守戾魔崖,即使十二古宗的廢物聯手,除非不惜性命,否則休想破壞本座好事!”
大祭司深以為然。
地魁,和南疆旱魃屬於同類,都是天地孕育的特殊生命。
隻不過,旱魃屬於災禍,隻要天地靈氣正常流轉就無法現身世間,而地魁卻是由地脈之氣凝聚而成,是五行真靈之一,和旱魃一樣不死不滅。
要喚醒地魁,消耗的地脈之力必然極為恐怖。
而七煞冥尊被鎮壓數百萬年歲月,積攢的地脈之力雖然不少,卻也不足以沖破封印,隻能繼續忍耐。
而祂不惜耗費地脈之力,召喚地魁鎮守戾魔崖,對那裡鎮壓的戾魔殘軀,顯然極為重視!
嗡……
白骨祭壇開始微微震顫。
七煞冥尊目光微瞇,這具元神凝聚而成的虛影略微暗淡,臉上出現瞭幾分微不可察的虛弱感。
大祭司若有所覺,非但沒有絲毫擔憂,反而面露喜色:“恭喜聖主大功告成,如今地魁蘇醒,戾魔出世無人可擋,聖主威武!”
七煞冥尊微微點頭,而後不再多說,虛影憑空消散。
大祭司剛要開口,看著空空蕩蕩的白骨祭壇,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眉心不自覺的擰瞭起來。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還沒有稟告聖主。
當代氣運之主似乎已經出現,如果所料不假,應該就是化解四大浩劫的關鍵之人,目前隻有金丹修為。
青雲宗,林墨!
……
“阿嚏!”
戾魔城外,林墨禦空飛行,突然冷不丁的打瞭個寒顫。
旁邊,雪傾城和海貝兒滿臉詫異,目光同時落在瞭林墨身上。
煉氣修士百病不生,築基修士不畏寒暑,金丹真君堪稱水火不侵,普通的火焰和嚴寒都無法傷其絲毫。
林墨這傢夥,擁有太古時代傳承的“建木裔民”血脈,自身又是金丹四層,怎麼可能突然打噴嚏?
“又有刁民想害朕。”
林墨極為少有的開瞭個玩笑,隨即臉色一肅,低聲道:“澹臺兄跟我說過,修仙者神念溝通天地,自身亦有感應,稱之為心血來潮。”
“如果沒猜錯,肯定是有人暗中謀劃,意圖對我不利!”
海貝兒俏臉一緊,雪傾城則是低聲輕哼。
如今的神洲浩土,化神巔峰就是極限,除非七煞冥尊出世,否則,又有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傷到林墨?
更何況,林墨這傢夥還有一張非常神秘的底牌,就連自己都對其無計可施。
當初在雪葬谷,他離奇消失,又憑空出現,自己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做到。
可想而知,這傢夥的保命手段,怕是比化神巔峰都絲毫不差!
“你們小心。”
林墨雖然底氣十足,可還是保持著應有的謹慎。
他往前方看瞭一眼,臉色凝重:“戾魔崖就在眼前,我感覺有些不妙,如果有何不測,一切以保命為上!”
雪傾城若有所覺,目光在林墨臉上多停留瞭一會兒。
此刻的林墨,雖然相貌怪異,可感知卻強的離譜,自身仿佛和周圍天地融為一體,對天地之間的氣機變化極為敏銳。
尤其是,丹田之內的建木幼苗,正在散發著格外濃鬱的翠綠光芒,顯然極為興奮!
“放心。”
雪傾城收回目光,手中純白絲絳悄然浮現,俏臉極為自信:“就算太歲門老妖婆再次現身,我也有絕對把握將她再次擊敗。”
“我族的最強手段,可不僅僅是寂暗絕光!”
不愧是雪妖女王……
林墨心裡暗暗稱贊瞭一句,而後不再多說,往前方雲霧籠罩的懸崖斷壁飛掠而去。
區區數十裡路途,幾乎眨眼即過。
一座高聳如雲的斷崖沿畔,十幾名蠻神谷弟子正在盤膝端坐。
他們正前方,一尊三十六丈高下的巖石雕像巍峨矗立,相貌極為粗獷,肌肉線條更是孔武有力,看上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感。
而雕像之下,也就是斷崖深處,一道頗為龐大的死寂氣息,被這座雕像死死鎮壓,時而發出妖獸哀鳴般的淒厲風聲。
這些蠻神谷弟子,對這種詭異聲音顯然習以為常,並沒有表現任何異樣。
可就在他們看不見的方位,這座巖石雕像背面,一道拇指粗細的裂痕正在擴散,已經蔓延到瞭整個後背。
一道難以察覺的地脈之氣,從斷崖深處的死寂氣息之中,正在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