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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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5章 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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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如血殘陽的映照下,整個荒原都被染上瞭一層悲壯而又淒涼的色彩。

那蜿蜒於蒼茫荒原之上的仙靈脈,恰似大地的命脈,雖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暈,卻難掩其在這貧瘠之地的微弱與孤獨。

仙靈脈的核心之處,那片古樸的建築群靜靜坐落。飛簷鬥拱之間,歲月的風霜雖留下瞭斑駁的痕跡,但其中蘊含的玄奧氣度卻依舊無法被磨滅。

這裡,便是“陸氏”的地盤,承載著曾經名震一方的玄霸宗那不堪回首的過往——一群因宗門叛逆而被流放至此的後裔。

此刻,族長陸玄正靜靜盤膝坐在族地最高的觀星臺上。

他雙目微閉,周身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青色仙元氣,仿佛與這天地間的靈韻融為一體。

陸玄的面容古拙而滄桑,歲月在他的眉宇間刻下瞭深深的痕跡,那痕跡裡,除瞭歷經風雨的沉淀,更有一絲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的沉鬱。

在這靜謐之中,陸玄的思緒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飄回到瞭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

“玄霸宗……”他在心中低聲呢喃,這三個字,仿佛是一道深入骨髓的傷疤,每一次觸碰,都帶來鉆心的疼痛。

數萬年前,玄霸宗在仙界那可是聲名遠揚的大宗。

其以霸道絕倫的肉身修煉法訣,能讓修士的體魄堅如磐石,力可碎星辰;更兼掌控雷霆的無上神通,施展起來雷霆轟鳴,威震諸天萬界。

在那輝煌的時代,玄霸宗內強手如林,法相境的大能們如同璀璨星辰,閃耀於仙界的天空。

甚至有傳聞,當時的宗主已觸摸到瞭更高的道境,距離那傳說中的無上境界僅一步之遙。

那時的陸玄,不過是宗門內一名天賦出眾的內門弟子。

他每日沉浸在修煉之中,滿心憧憬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那些備受尊崇的長老一般,駕馭雷霆之力,在長空之上縱橫馳騁,成為玄霸宗榮耀的一部分。

然而,命運的軌跡總是充滿瞭無常與殘酷。所謂盛極而衰,一場禍起蕭墻的災難,徹底改變瞭玄霸宗的命運。

宗門內部,一位深受宗主信任的長老,不知出於何種野心與貪婪,突然發難。

他暗中聯合瞭外部勢力,又勾結瞭宗門內同樣心懷不軌的野心之輩,發動瞭一場慘絕人寰的叛變。

那一日,玄霸宗所在之地天翻地覆。山搖地動之間,雷光如怒龍般撕裂蒼穹,將原本寧靜祥和的宗門攪得天昏地暗。

霸道無匹的肉身神通與那些詭譎陰狠的秘法相互交織,光芒閃爍之處,皆是鮮血飛濺。整個玄霸宗陷入瞭一片血海之中,往日的榮耀與輝煌在瞬間崩塌。

宗主力挽狂瀾,獨自迎戰眾多叛徒,展開瞭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

宗主以一己之力,抗衡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其身姿猶如巍峨的高山,雖遭受狂風暴雨的侵襲,卻始終屹立不倒。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在叛徒們的聯合攻擊下,宗主最終重傷隕落,那曾經威震諸天的身影,就此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幾位核心長老見狀,毅然挺身而出,拼死斷後。

他們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包括陸玄在內的一小部分宗門弟子爭取到瞭一線生機。

這些人帶著宗主遺留的部分珍貴傳承和象征宗門正統的信物,沖破瞭重重包圍。

但他們的苦難並未就此結束。叛徒們為瞭斬草除根,以大神通強行撕裂空間,將他們流放到瞭這偏僻荒蕪的周天位面——玄墟域。

這裡,仙靈氣稀薄得可憐,仿佛是被天地遺忘的角落。空間中的秩序符文殘缺不全,使得這裡時常出現空間紊亂的危險。

更可怕的是,無數蠻荒異獸在這片土地上橫行無忌,還有其他地域流竄而來的惡修,時刻覬覦著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他們如同喪傢之犬,在這片陌生而又危險的土地上四處漂泊,歷經瞭千辛萬苦,終於在這片荒原上找到瞭這條微弱的靈脈。

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和對生存的渴望,他們在這裡建立瞭陸氏一族,在這艱難的環境中茍延殘喘。

“叛徒……至今不知下落,玄霸宗的榮耀……何時才能重現?”

陸玄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不甘,那眼神仿佛是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困獸,充滿瞭對自由和復仇的渴望。

但很快,這股熾熱的情感便化為深深的疲憊。他深知,以族中如今的實力,想要自保都顯得如此勉強,更別說是復仇與復興玄霸宗瞭。

如今族中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子弟也不過剛剛踏入金仙境界,與當年玄霸宗強者如雲的盛況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猶如螻蟻與巨龍的差距。

就在陸玄沉浸在這無盡的思緒之中時,楚一凡來到瞭陸氏一族盤踞的靈脈核心附近。

他遠遠望去,隻見那青石牌坊上刻著的“玄”字,殘角之上覆著一層薄塵,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唯有門內深處隱隱流轉的青芒,還昭示著這片土地尚未斷絕的生機,如同黑暗中那一絲微弱卻頑強的希望之光。

而此時,族長陸玄忽然之間感到心緒不寧。

他下意識地指尖拂過觀星臺邊緣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那是萬年前他們剛流放到此時,與荒墟古龍進行殊死搏殺留下的印記。

奇怪的是,此刻這道刀痕卻莫名發燙,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祥的征兆,讓陸玄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族長!外來者!”一聲略顯稚嫩的傳訊,如同炸雷一般在族地結界外突兀地響起,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驚惶與緊張。

陸玄聞聲,緩緩抬眸望去。隻見在那赤色荒原的地平線上,一道身影正不緊不慢地朝著族地方向行來。

那人既沒有腳踏祥雲,周身也無寶光護體,隻是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佈道袍,那道袍上甚至還打著幾個補丁,顯得格外寒酸。

他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舊佈包,從外形看,裡面似乎裝滿瞭各種雜物。

腳下蹬著的是一雙磨得露瞭腳趾的草鞋,每走一步,都揚起一小片塵土。

最引人註目的,是他肩頭蹲著一隻巴掌大的毛團。那毛團渾身長滿瞭綠色的絨毛,蓬松得如同一個毛茸茸的圓球,正抱著一根草莖啃得津津有味。

時不時地,它會用那雙濕漉漉的圓眼睛瞟向陸氏的方向,模樣憨態可掬,怎麼看都像是一隻尋常的山野小獸,沒有絲毫的威脅感。

“就……就這?”守在結界口的少年修士陸明遠忍不住揉瞭揉眼睛,原本因為緊張而緊繃的弓弦,此刻都不自覺地松瞭三分。

他忍不住嘟囔道:“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呢,穿得比咱們族裡最窮的雜役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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