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能晶石與醉漢
黑夜祭之後的周一清晨顯得格外寂靜，疲乏的人們終於迎來瞭一年中最為期盼的假期，學校也正式進入瞭暑假模式。
可是佈萊克卻絲毫沒有閑下來，他先是像往年一樣在利泊萊中央車站前送別瞭妹妹愛莉亞，隨後便按照約定早早地來到瞭希爾薇院長的實驗室。
這座實驗室雖然建在地下，但內部卻別有洞天。
各式導力裝置將實驗室打造成瞭一個科技堡壘，這裡不但具有良好的照明通風系統，還有很多全自動化的設備在自主運行著。
走進實驗室的佈萊克好奇地上下打量瞭起來，而他不小心打翻器具的動靜很快就引來瞭一陣陣腳步聲，隨後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希爾薇穿著一身白大褂就從寢室中走瞭出來。
“你還真是精力充沛，天剛亮就來報道瞭！這座實驗室裡的很多導力裝置還隻是半成品的狀態，你看看就好！別沒事就上手去碰！我可不想這剛翻新好的地堡又被炸毀一次！”
希爾薇的警告讓佈萊克縮回瞭那蠢蠢欲動的雙手，墻壁上還殘留著熏黑的痕跡似乎在告誡著他此處似乎危險重重。
“那我具體應該做些什麼工作呢？我似乎沒有看到實驗室的其他助手！”佈萊克看著這空有機器運轉的堡壘顯得有些迷茫。
“佈萊克同學，現在可是黑夜祭的假期時間！那些研究員早就盼著這一天的到來，有些人連發佈會都沒參加就先溜瞭！”希爾薇打瞭個哈欠，滿臉都是困倦之色。
“實在抱歉！我最近覺有點淺，天還沒亮就醒瞭，或許是感覺到瞭知識的召喚！”
“你也學會油嘴滑舌瞭，正好這一周實驗室沒人，你就在助手休息間自習吧！相關的導力符文學資料我已經幫你準備好瞭，那個房間裡的導力裝置都非常穩定，你可以隨便研究，就算是拆瞭也沒事！另外有不懂的可以來向我請教，但我可不會經常出現！”希爾薇院長指向瞭實驗室之中最靠內部的那個房間。
“希爾薇院長，其實我對於導力系統的核心構造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書上說導力系統是將能量進行形態和方式的轉化，用於轉換的原始能量源都特指某一種晶石！可是教材中對此並沒有詳細的描述，這讓我一直都很是迷惑！”
“這種晶石其實就是昨天厄爾諾斯主教提到的神能晶石，也正是這種晶石的發掘才使得導力系統得以實現！神能晶石屬於大海之中獨有的產物，所以數量稀少！它不僅可以作為導力裝置的能量源，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幅超凡者的超凡之力！這種資源一經發現便受到瞭各個國傢的重視！作為重要的戰略性資源，神能晶石的流通直接被上流階層所壟斷！所以教科書上也沒必要寫的那麼詳細！”希爾薇院長有些不耐煩地做著科普。
“原來是叫神能晶石，難道說這種晶石內真的蘊含有神明的力量麼？”佈萊克似乎對這個名字充滿瞭好奇。
“這種叫法出自幽影教會，由於安提柯港就位於特雷斯公國境內，所以晶石在運送回港後便第一時間呈給瞭幽影教會！教會在經過研究之後發現晶石內蘊含的能量之濃鬱可以說是前所未見，就連幽影女王都對其贊不絕口，於是便將其冠以神能之名！”
希爾薇又打瞭一個哈欠，眼瞼下的一抹黑青之色也愈發凝重。
“雖說神能晶石和神明究竟有何關系無從考究，但這種晶石高昂的價格卻足以封神！這樣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晶體被稱之為1克朗單位，在市面上最少可以換取一百枚金幣，多的時候甚至能達到一百五十枚金幣！”希爾薇從兜裡掏出一顆玻璃球般的晶體在手指上捏瞭捏。
自認為已經開始習慣瞭上流社會價值觀的佈萊克此時也倒吸一口涼氣，社會底層的勞工辛苦拼搏一輩子可能也換不來這樣一顆玻璃珠。
現在他終於明白導力裝置為何無法普及，單就能量源而論，神能晶石高昂的成本便足以勸退大多數人瞭。
“不過你也別急著驚訝，這樣一小顆晶石就隻夠圖書館裡一盞導力燈具使用一年的時間而已！要是用在導力制冷機上或許撐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所以你們在大學裡享受的資源可全都是靠金錢堆起來的，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可再也找不到第二傢瞭！”希爾薇擺出一幅高傲的姿態，他似乎很樂意看到佈萊克那種強裝鎮定實則驚慌不已的表情。
佈萊克面對得意揚揚的希爾薇似乎感到瞭無盡的挫敗感，他並沒給予任何回應，而是默默地走向瞭助手休息室開始翻閱起資料來。
希爾薇見狀也不再磨蹭，她換好衣服後便離開瞭實驗室，此處隻剩下瞭機器運轉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回蕩。
······
“可惡，那個臭小子竟然就轉移陣地瞭！不對！憑他自己不可能有這麼敏銳的嗅覺，一定是克裡斯蒂傢族將他保護瞭起來！難道他真的有這麼重要，還是說那個傲慢的小丫頭也發現瞭他身上的秘密？”
“這下可麻煩瞭，好不容易查到的地址竟然毫無用處！房東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死肥婆！不過學校是不能再去瞭，那個影舞者是個老手，我從他身上可賺不到任何便宜！到時候可別陪瞭夫人又折兵！哎！真是晦氣！”
眼見到手的鴨子飛瞭，身著便裝的安德魯神父氣的直跺腳，他站在佈萊克曾租過住的公寓門前肆意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看來隻有去拜托那個傢夥瞭，雖然我很不願意見他，但這也是現階段唯一的辦法！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要得手，哪怕付出天大的代價！”安德魯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瞭一張紙條，他在瞄瞭一眼紙條中的內容後就轉身離開瞭公寓。
維斯康汀酒吧是舊城區中難得的一處娛樂場所，在這裡僅用兩枚銅板便能要來一杯劣質的烈性威士忌，三枚銅板就能換來一份塗滿瞭蜂蜜的蘋果派，此處就是窮人們的天堂。
同時它是一處魚龍混雜之地，地痞流氓、小偷混混、妓女嫖客時常光顧此地，煙霧彌漫的酒吧內時刻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為此酒吧老板不得不雇傭瞭幾位身強力壯的打手專門對付那些鬧事的顧客，此舉雖然有效減少瞭酒吧內的鬥毆事件，但在這間酒吧裡，誰都看誰不順眼的傳統似乎從未改變。
“令人聞風喪膽的聖徒在利泊萊也要架起尾巴做人瞭麼？”安德森徑直走向瞭酒吧的最深處，在一個頭戴寬簷帽的醉漢對面坐瞭下來。
“您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頂多算是個聖徒的跟班，我有幾斤幾兩您還不清楚麼？倒是沒想到您這個高高在上的聖職者大人竟然真的會來赴約，您不會是要來抓我的吧！”一身酒氣的醉漢抬頭看瞭看眼前的來人，又往嘴中灌瞭一口烈酒。
“要是想抓你還需要等到現在麼？你在這裡可是上瞭黑名單的，有多少老朋友在等著你這頭肥羊啊！說吧！你這次回來究竟有什麼事？看在當年你為我辦過不少事的情面上我就破例聽一回！”安德森十指交叉正襟危坐地挺起瞭身子。
“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小弟我這些年在海上漂泊別提有多苦瞭！不僅要時刻防備著孽獸的襲擊，還要和獵人公會的那群小子鬥智鬥勇！最近才好不容易向上面交瞭差，想趁著空閑回來享受一番！可誰想半道上錢包卻被偷瞭，所以現在就隻能縮在這臭水溝裡！還望大哥能夠施舍一點，好讓我舒舒服服地度過這個黑夜祭的假期！”醉漢露出瞭焦黃的牙齒，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臉。
“你那一身陋習就不能改改？別一天沒事就知道喝個爛醉！再說以你的能力區區一點財物還追不回來？我看你這次是別有用心！”安德森面對這個油嘴滑舌的傢夥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大哥！我說的句句屬實啊，我的能力也不是想用就用，我可不會富餘到給所有隨身物品做上標記！況且金幣這類錢財流通太快，不出一個晚上就會轉手瞭，你說我怎麼追蹤嘛！”
“罷瞭！我也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既然是隻要些錢財那也好辦，你幫我找一個人！事成之後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大哥，這和當初說好的可不一樣啊，你的那些委托我可是早就幫你完成瞭，而且你也承諾我回到利泊萊的時候會給我提供庇護的！現在讓我去辦事可太危險瞭！弄不好路上隨便一個警察就能把我認出來瞭！”醉漢那張諂媚的臉上似乎帶上瞭些許不悅。
“你以為我來找你就沒有風險瞭麼？現在的利泊萊今時不同往日！教會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說一不二瞭！所以想要得到我的幫助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五枚金幣是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十五枚金幣，有瞭這些錢足夠你快活一陣子瞭！”安德森毫不猶豫地就將金幣拍在瞭桌上。
“那大哥就盡管吩咐，小弟我這一次就豁出去瞭！我定要為大哥您排憂解難！不過您也知道，我除瞭這點微不足道的本事以外其他一無是處，可別讓我去追蹤那些大人物啊！不然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醉漢瞪大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金幣。
“你放心，讓你找的隻是一個稍微有點特殊的普通人，你也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信息！這裡有一根他的頭發，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找到他應該不難！”安德森將裝著一縷發絲的透明袋子丟到瞭醉漢的面前。
“用頭發的話確實可行，不過精確度不高，大致隻能定位到目標周邊幾公裡范圍內的區域！”
“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一周後我們繼續在這裡碰頭！到時候你把目標的位置和行動軌跡告訴我，我再來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
“大哥！在伊萊斯廷的地下二層有我當年留下的一些傢當。具體位置您是知道的！隻要搜尋一番您就會有所發現！那些傢當就權當是小弟為瞭多年後的重逢所準備的見面禮！”就在安德森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醉漢突然喃喃自語瞭起來。
隨著安德森神色凝重地離開瞭酒吧，醉漢一把便將金幣和頭發收入瞭懷中，順手又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痛飲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