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幕
第六聖使斯佩爾沒有理會向身後逃去的黃衣主教,隻見他一腳邁進虛空之門,另一隻腳就從剛才火焰風暴的肆虐之處踏瞭出來。
除瞭心靈之火所殘留的寒意之外,此地還有著濃重的血腥味。循著氣味的來源望去,斯佩爾在巷口的墻角處發現瞭一具無頭的屍體。
屍體的上身幾乎被利刃給戳爛瞭,五臟六腑和血肉混合在一起,形成瞭一種半流動的泥狀物質。
根據屍體上華麗的服飾還可以依稀辨認出此人應該是教會的神父,隻是斯佩爾在周圍搜尋瞭一圈也沒有發現13號的蹤影。
這讓斯佩爾有些不解,神父身體上的傷口明顯來自瞬間的連續穿刺,這是一名影舞者所做不到的。
而且他不認為13號在負傷且底牌盡失的情況下能夠逃過心靈之火的灼燒,不過沒有找到屍體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或許有高人暗中出手將13號給救走瞭也說不定。
沒有其他發現的斯佩爾並未多做停留,教會的暗鴉組應該馬上就會趕到,自己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他一邊朝著出城的方向奔去,一邊向部下發去信息。
雖然這次的任務失敗,但好在並無人員傷亡。臨時行動小組就地解散,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利泊萊,這也是漆黑聖典一貫的風格。
······
佈萊克整晚都呆在南山的山頂,他不時望向那個空無一物的小山包,或許他死後也想要被葬在這裡,守望著這座美麗的城市。
隻不過現在他必須繼承逝者的意志繼續走下去,走進那深邃幽暗的超凡之路。
克裡安警司走後不久,佈萊克就收到瞭斯佩爾傳來的信息,這一出在利泊萊上演的鬧劇終於落下瞭帷幕。
為瞭打消對方的疑慮,佈萊克很快便回信慌稱自己已經在一位神秘人的幫助下提前出城瞭,這樣就避免瞭和“上司”見面之後的尷尬。
隨後佈萊克又向弗拉基米爾發去信息,他讓這位小弟即刻離開利泊萊,先逃去國外暫避風頭,等有需要再聽從自己的吩咐。
佈萊克處理完這些收尾工作後便躺在瞭石臺之上,在涼爽的微風作用下,他閉上雙眼,意識隨即沉入瞭精神空間之中。
精神空間內的絢麗星空愈發生機盎然,還時不時有流星劃過夜空,為這片空間帶來瞭不一樣的色彩。
而佈萊克則是把重心放在那顆圍繞著本源旋轉的小光團之上,當他伸手觸碰到這簇光團之時,一則訊息傳遞進瞭自己的大腦,他獲得瞭一個名為黑夜加身的能力。
啟動該能力後,他可以在白天強行運轉本源之力,如此一來自己在陽光下便不再是任人待宰的羔羊。
若是於夜晚發動黑夜加身,那麼則能夠將自身化為暗影,消融於夜色之中,同時還能提高機動性以及力量輸出。
這在先前的實戰中已經有瞭充分的體現,甚至他還不會被中階超凡者的精神之力所探查。
隻不過這種能力似乎有著諸多限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來衡量,大概連續使用超過一分鐘就會造成本源枯竭。
看來這項技能隻能被當做對敵時的底牌,並不能頻繁的使用,或許在將光團和本源更好地融合之後能夠有效地提升使用時間。
佈萊克一整晚都在嘗試著將光球和本源進行融合,不過進展十分緩慢。
在天邊已經出現些許亮光的時候,他不得不從精神空間中退瞭出來。因為要是再不下山的話,他的本源之力就要消退瞭。
而且一整晚雪兒都在利用護腕對佈萊克進行信息轟炸,吵著鬧著要去吃大餐。要是不趕緊去安撫這位姑奶奶,那還指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所以佈萊克在起身後隻是轉頭凝望瞭一眼那個不起眼的小山包,隨後便如一陣風般向山下跑去。
······
在聽取瞭暗鴉組執事的匯報後,查爾曼主教徹底癱軟在瞭寢宮的座椅上。
他本以為奧爾維拉神父會將那名叛徒以及惹人厭的執行官帶到自己的面前,可是最終呈現在他眼前的隻有黑袍神父的無頭屍體,而在利泊萊大鬧一番的漆黑聖典竟然全身而退。
查爾曼有些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經拖住瞭對方的主力,可為何在黑袍聖職者中都能算作佼佼者的奧爾維拉會栽在兩個廢物身上,更何況還是在動用瞭心靈之火的情況下。
無論如何,在這次的對局中,預言教會是以慘敗收場。
他們不僅丟失瞭一份珍貴的文物,還折損瞭兩位中階聖職者。
這對於長期處於和平狀態下的自由城邦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案例,就算是在近幾十年的海上探索之中,也隻有一位戲法師隕落在瞭海上。
這一次的敗北雖說並未對教會的根基造成任何影響,但是卻極大地打擊瞭他們的自信,甚至會影響教會在群眾中的威信。
特別是一些瞭解內幕的權貴階層可能會質疑教會的能力不足,從而減少在資金上的支持。
如果此事傳到瞭安提克港,那麼必然會受到其他幾方勢力的嘲笑與排擠,這將會對西大陸的探索之行造成極大的阻礙。
查爾曼還依稀記得幾十年前,漆黑聖典中的某位大人物單槍匹馬殺穿瞭幽影教會的一處分部。連當時鎮守教堂的主教都被卸掉瞭一隻胳膊,最後隻能狼狽逃回瞭總部。
當年這件震驚超凡世界的大事件成為瞭查爾曼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無一不在嘲笑幽影教會的無能。
如今他們自己即將成為被嘲笑的對象,而作為本土防衛負責人的查爾曼也是難辭其咎。
等阿倫索大主教從西大陸回來之後就會立刻收回給予他的權限,或許還不用等那麼長的時間,阿塔尼斯大主教就會親自發佈對他的處罰結果。
被調去其他城市當個清閑的分部主教已經是在所難免,隻是他兒子威爾曼的前程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查爾曼坐在椅子上徹夜未眠,他已經能夠預見到自己不受重視的未來和冷清的晚年。
在權利的漩渦中與他人明爭暗鬥瞭幾十年之後,查爾曼才明白超凡者也不過是受人擺佈的棋子,在高位階的強者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