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見
凱納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把他的顧慮告知大哥，雖然他能夠在傢族內呼風喚雨，但是在教會的面前還是太過渺小。向來隻有傢主才能未經允許直接進入教會總部，以他的身份明顯不夠格，他必須拉上西斯曼一起方能實現自己的目的。
西斯曼一臉無奈地被凱納森拉上瞭馬車，於周日的清晨就駛向瞭郊外。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這位愛折騰的弟弟為何總是喜歡大驚小怪，在他的眼裡，阿維拉不過就是晚回來瞭一兩天，這種小事根本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何況聖職者本就神秘，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猜透的。
在抵達目的地後，西斯曼亮出瞭他的代理傢主徽章。雖然他們很順利地通過瞭門衛的盤查，但是在交代瞭訪問的來由之後卻被安排在瞭門衛旁的接待室中。這對於一傢之主來說可是從未有過的待遇，這讓略顯遲鈍的他也感到些許不妙。
“西斯曼公爵此次來訪有何貴幹？”在等待瞭近半個小時後，一名身著白袍，頭戴兜帽的祭祀走進瞭接待室。
“此次前來是想詢問一下有關我侄女阿維拉的情況，她在兩天前被授予瞭神之恩賜，目前沒有一點音信，我甚是擔心，還望祭司大人能夠告知其中的詳情！”西斯曼早已把凱納森在馬車上交給他的話術背的滾瓜爛熟。
“教會的安排豈是隨便就能讓你們知道的？不過你所說的紅發繼承者已經是聖職者的一員瞭，她還受到瞭安東尼樞機主教閣下的器重，未來可期啊！你們的這份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還是盡早回去吧，為瞭這點小事就動用傢主徽章可不值當！”
“那就多謝祭司大人瞭，我們這就打道回府！”西斯曼很識趣地就準備起身離開。
“祭司大人！阿維拉的父親常年在外征戰，她自幼便是由我撫養長大，還懇求您開恩允許我見她一面！”一旁的凱納森並不想就這麼憋屈地回去。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這裡可沒你說話的份！無論你在傢族裡是如何的權勢滔天，在教會面前，在超凡者面前都得學會夾著尾巴做人！”白袍祭祀抖瞭抖袖袍，接待室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瞭起來。
“卡米爾，別嚇唬那兩個小傢夥瞭！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坎特雷拉的當代傢主，面子還是要給的，你就招待他們過來吧！”正當氣氛陷入尷尬之時，一道低沉之音傳入瞭三人的耳中。
“哼！算你們運氣好，安東尼樞機主教閣下要親自接見你們，跟我過來吧！”卡米爾並未理會還處在震驚中的二人，轉身便走出瞭接待室。
凱納森二人在白袍祭祀的帶領下走進瞭整個庭院中最大的教堂，此處就是每年一度例行彌撒的舉辦場所，內部的空間對他來說並不陌生，隻是在祭壇前的那道紅袍身影讓他有種本能的畏懼感。他沒想到僅僅是站在始祖面前都是如此的艱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當代代理傢主西斯曼攜胞弟凱納森拜見始祖！”走到祭壇前的兩人立刻便匍匐在瞭紅毯之上。
“你們二位來的目的我已清楚，隻是阿維拉目前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不適合與他人相見！所以她暫時由我親自看護，待時機成熟之後她自會與你們相見！”
“可是我聽說隻要成功接受神之恩賜，在一天之內必定能夠恢復行動能力，能否讓我單獨和她見一面！”凱納森將頭重重地磕在瞭地板之上。
“放肆！安東尼大人沒有問話，你們不得插嘴！”站在祭壇臺階之下的卡米爾怒喝一聲，他似乎對這位無禮之人的忍耐已經到瞭極限。
“無妨！這位凱納森伯爵雖說隻是阿維拉的叔父，但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親生父女！父親對孩子有這種擔憂也是理所應當，如果能答應我的條件，我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安東尼捋瞭捋胡須，表情和善得猶如一名慈祥的長輩。
“始祖請講！”
“你們的見面時間隻有五分鐘，而且不得把阿維拉的情況告知任何人！在會面結束之後不管你的目的是否達到，都不得以此為由再來教會總部，你可能答應？”
“謝始祖開恩！晚輩定當遵守承諾！”
“好！”
還未等凱納森抬起頭，他就感覺到自己被黑影所裹脅，一轉眼便瞬移出瞭教堂。下一秒周身的景色再度變換，他出現在瞭一處光線昏暗的室內，眼前是一扇上瞭鎖的密室大門。
正當他想要開口發問之時，身上的黑影鉆入瞭鎖眼，門鎖應聲而開，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推門便走瞭進去。
“叔父！您怎麼來瞭？”凱納森剛走進密室便被一道火紅的身影緊緊的抱住瞭。
“你都兩天沒回傢瞭，我當然要來找你瞭！”凱納森親吻瞭一下阿維拉的額頭。
“可是樞機主教大人現在不準我接觸任何人！”
“始祖已經同意瞭，不過時間有限，我需要知道你現在的狀況！”
“儀式一開始我便失去瞭意識，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這間密室瞭。樞機主教大人說儀式的過程中出現瞭些許狀況，導致我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所以要我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
“那你現在已經是聖職者瞭麼？有沒有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我的五感變得靈敏瞭許多，好像隱隱約約地能夠看穿他人的心思，這兩天在照顧我起居的仆人身上試過幾次，時靈時不靈的！不過我會間斷性地陷入昏迷，我感到自己的意識仿佛被鎖進瞭一個黑盒子裡！雖然樞機主教說這並無大礙，在他的幹預下很快就能恢復，但每次昏迷的時間在變長，我好怕就這樣一睡不醒！”
阿維拉本想繼續說下去，可是顱內的劇烈疼痛讓她不慎跌落在瞭地上，那股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過不瞭多久她就會陷入昏迷。可是每次昏迷前這種仿佛有人在爭奪大腦控制權的感覺讓她有些痛不欲生，她隻能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祈求這份痛苦能夠立馬消失。
凱納森面對這一變故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很快他就調整瞭過來。就在他準備上前攙扶阿維拉的時候，那束黑影附在瞭他的軀體之上，並將他送出瞭密室。
隨後他的耳邊再次響起瞭那道低沉的聲音：“時間已到！別忘瞭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