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盲女認錯幾次丈夫,很合理吧?
術後第五天,明玥的眼睛就能徹底拆紗佈瞭。
Willias醫生站在她面前,嗓音溫和,“明小姐,您的恢復情況比預期還要好,我現在就為您拆紗佈。”
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但明玥卻緊張得手指發抖,她想攥拳頭,卻被另一雙幹燥溫熱的手輕輕握住。
“老婆,別緊張。”裴知聿安撫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Willias醫生動作輕柔地解開紗佈。隨著佈料被一層層剝離,明玥能感覺到有微弱的光線打在她臉上。
長久處於黑暗的環境乍然見光,讓她不適應地閉緊瞭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慢慢來,別急著睜眼。”Willias醫生提醒道,“先適應一下光線。”
明玥深吸一口氣,等她準備好瞭後,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後的場景並不能分清眼前的是人還是物,甚至連大致的輪廓都分辨不出來。
如果說曾經睜眼是漆黑一片,那麼現在睜眼就是白茫茫一片。
雖然進展緩慢,但她的確已經有光感瞭,能看到久違的陽光。
明玥睜瞭會兒眼睛,眼球就不適地溢出淚花。
裴知聿很快將一副特制的墨鏡戴在她臉上。
“剛開始不適應,畏光都是很正常的。”醫生解釋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盡量避免強烈的光照,定期滴修復眼藥水,服用配套的藥物。”
“快的話,兩三個月就能開始恢復視力。”
“明小姐,恭喜你,你可以出院瞭,”Willias醫生合上病歷本,“回傢休養環境更適宜,對視力恢復也有幫助。”
明玥聽到可以出院的消息,嘴角上揚,她驚喜地轉向裴知聿的方向,“老公,我們什麼時候回傢?”
“我們今天就回傢。”
裴知聿答完,裴知行也接話道:“嫂子出院,於情於理都該慶祝一下,我讓管傢提前準備。”
收拾行李的間隙,混在醫護人員中間的裴知禮拍瞭拍裴知聿的肩膀,低聲道:“我們談談。”
裴知聿皺眉,剛要拒絕,但想到明玥還在身邊,怕他鬧出什麼亂子,跟著走瞭出去。
“有什麼事?快說。”他雖然是在和裴知禮說話,但目光卻一直註意著病房裡和裴知行聊天的女人。
“我要和你們一起回老宅。”
裴知聿看向他,眸光一沉:“不可能。”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隻是想今晚和你們一起慶祝她手術順利。”裴知禮摘下口罩,聲音平靜,“如果你同意,在她徹底康復之前…我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裴知聿凝視瞭他一陣,冷冷開口:“記住你說的話。”
-
裴傢老宅。
管傢帶著一眾傭人早早等在門口,見車停下,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上去。
“歡迎太太回傢!”
“砰——砰——”
彩帶禮炮在空中炸開,紛紛揚揚的彩色碎片落下,飄到明玥手中。她被裴知聿扶著下車,雖然眼睛還是看不清,卻能感受到周圍的熱鬧。
明玥忍不住笑起來,臉頰微紅,“怎麼這麼大陣仗……”
曹管傢樂呵呵地遞上一束鮮花,“太太,這是先生特意囑咐我們為您準備的百合花。”
明玥接過花束,指尖觸到柔軟的花瓣,笑意更深,“謝謝老公。”
裴知聿攬著她的肩,聲音溫柔,“走吧,回傢。”
人群中,裴知禮靜靜站在車邊,目光貪戀地落在她的背影上。
眾人走進別墅,明玥聞到一陣誘人的香氣。
管傢道:“太太,廚房已經備好瞭您愛吃的菜。”
明玥被裴知聿牽著入座。
忽然,她的動作一頓,眉頭蹙瞭蹙。
“怎麼瞭?”裴知聿立即察覺出她的異樣。
明玥遲疑地開口:“餐桌邊...是不是多瞭一個人?”她好像聽到瞭四聲椅子拖動的聲響。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
裴知聿的目光掃過站在對面的裴知禮,他正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痛苦交織的神色。
“是四弟,裴知年。”裴知聿面不改色地解釋,“他聽說你手術成功,特意趕回來給你慶祝。”說完,他警告地看向裴知禮。
裴知禮喉結滾動,隻能壓低嗓音,用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聲調說話,“……嫂子。”
“恭喜你出院,祝你早日復明。”
這一刻,口中說出來的每個字仿佛都在切割他的心臟。
明玥怔瞭怔,隨即展顏一笑,“謝謝你,知年。”
晚餐在詭異的氛圍中繼續,隻有裴知行絲毫不受影響,自然地與明玥搭話。
裴知聿夾起一個蝦仁,送到明玥唇邊,“老婆,嘗嘗這個,你最愛吃的。”
明玥乖巧地張嘴,坐在對面的裴知禮握筷子的手猛地收緊。
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給她喂飯的人也應該是他,被她親密稱呼老公的人也應該是他!
裴知聿這個該死的小偷!
裴知禮低下頭,機械地咀嚼著食物,味同嚼蠟。
“知年,”明玥忽然轉向他的方向,“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裴知禮渾身一僵,“我......”
“他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裴知聿自然地接過話頭,“吃完飯就讓他去休息吧。”
明玥不疑有他,點點頭道:“知禮,我吃飽瞭。”
話落,裴知禮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出驚喜的神采,嘴唇顫抖著就要回應。
“好,我抱你上樓休息。”裴知聿已經站起身,接過管傢遞來的熱毛巾為明玥擦手。
裴知禮張著嘴,所有話都哽在喉嚨裡。他眼睜睜看著裴知聿將她抱瞭起來,而她一無所知地靠在他肩頭。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
裴知禮死死盯著樓梯方向,眼中翻湧著痛苦與不甘。
“知年少爺,”管傢出聲,打斷他的思緒,“您的湯灑瞭。”
裴知禮這才發現自已手抖得厲害,湯勺不知何時掉在瞭桌上,湯汁濺滿瞭袖口。
一旁的裴知行見瞭,嗤笑一聲,“三弟,你說你回來這一趟是何必呢?”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