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宮鬥文中皇帝早死的白月光
醉仙樓雅間內,沉香裊裊。
沈如璋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斟著酒,“秦夫人為何一直戴著面紗?”
“上次狀元宴,秦夫人說是染瞭風寒才戴面紗。今日...莫非風寒還未痊愈?”
秦岱心頭一緊,正欲開口替嫂嫂解圍,卻見明玥已經從容抬手,輕輕摘下瞭面紗,“王爺明鑒,民婦隻是覺得夜市人多眼雜,戴著面紗方便些。”
燭光搖曳,面紗下的那張面容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哪怕已不是第一次見,沈如璋還是不免愣怔。
“秦夫人,”他執杯的手懸在半空,嗓音微啞,“果然姿容絕世。”
秦岱看著攝政王失神的模樣,心中警鈴大作。以嫂嫂的容貌,被攝政王看見,必定會節外生枝。此刻他隻後悔自已為何要提議來逛夜市。
“王爺謬贊瞭。”明玥卻神色平靜,沈如璋先前便見過她的全貌,此刻又惺惺作態給誰看,她將面紗折好放在一旁,“民婦不過是鄉野村婦,當不起王爺如此誇獎。”
沈如璋輕笑一聲,“秦夫人無需自謙。若非夫人已有夫婿,不然璋必當求娶夫人,珍之愛之。”
攝政王此話極為大膽,且毫不顧忌在場之人的身份。
秦岱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握拳,他強壓著怒火,“請王爺慎言!”
“傢兄與嫂嫂琴瑟和鳴,還請王爺莫要...”
沈如璋舉杯輕抿,隨意道:“本王開個玩笑罷瞭,師弟何必動怒。”
雅間內的氣氛一時凝滯。
明玥指尖輕撫茶盞邊緣,忽然抬眸淺笑,“王爺的確是在說笑。民婦聽聞王爺最是重禮,必不會做出奪人妻室這等有違倫常之事。”
沈如璋放下杯盞,“秦夫人倒是瞭解本王。”
“王爺清名在外,朝野皆知您最重禮法綱常,處事公正嚴明。”明玥不卑不亢地答道,指尖卻悄悄攥緊瞭衣袖,“民婦雖居鄉野,也常聽百姓稱頌王爺執法如山,最是講究倫理綱常。”
“秦夫人這般說辭,本王若是哪日破瞭這禮法規矩,豈不讓天下百姓失望?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本王是人,又不是神。”
說完,沈如璋看瞭眼身側的侍從,門外立即有侍女魚貫而入,奉上精致茶點。一盤盤桂花糕、玫瑰酥、水晶餃造型精致香氣撲鼻。
“秦夫人嘗嘗這醉仙樓的招牌點心。”沈如璋親自夾瞭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餃放到明玥面前的小碟中,“這蝦餃用的是江南運來的鮮蝦,京城獨一份。”
明玥垂眸看著碟中點心,輕聲道謝,“多謝王爺美意。”她執筷淺嘗,舉止優雅得體,卻隻略沾瞭沾唇便放下筷子。
秦岱見狀,也默默陪坐一旁,三人之間隻餘茶盞輕碰的聲響。
待侍女撤下殘席,明玥重新戴上面紗,起身福禮,“時候不早,民婦該回府瞭。”
沈如璋把玩著手中玉扳指,目光在明玥臉上流連片刻,竟出人意料地頷首,“也好。來人,備轎送秦夫人回府。”
秦岱暗自松瞭口氣,連忙起身,“下官護送傢嫂回去即可,不勞王爺費心。”
沈如璋似笑非笑地看瞭他一眼,隻揮瞭揮手,“去吧。”
從醉仙樓出來,秦岱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
他終於明白為何大哥會匆匆去往邊關建功立業,就連他此時也有瞭緊迫感,從六品翰林修撰還遠遠不夠。
明玥亦面色蒼白,她攏瞭攏衣襟,指尖都在發抖,“阿岱,我累瞭,我們快回去吧。”
二人剛登上馬車,忽見一隊侍衛疾馳而來,為首的抱拳道:“秦大人留步!王爺命我等護送二位回府。”
秦岱心中一沉,恐怕護送是假,監視是真。他勉強點頭:“有勞瞭。”
馬車緩緩行駛在夜色中,前後皆有侍衛護送,他們也不便說什麼。
很快,馬車停瞭下來,侍衛的聲音從外傳來,“秦大人,到瞭。”
秦岱先下馬車,然後攙著嫂嫂下車。
嫂嫂柔軟的手壓在他掌心上時,他忍住瞭握緊的沖動。
入瞭府,攝政王的侍衛就離開瞭。
明玥站在廊下,“阿岱,我有些乏瞭,先回房歇息。”
秦岱點頭:“我這就讓人去燒水,待水熱瞭再喚嫂嫂沐浴。夜裡涼,嫂嫂睡前記得關好門窗。”
“嗯。”明玥輕應一聲,“你也快去歇息吧。”
待明玥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秦岱喚來青帆,“去燒水,記得多備些熱水。”
青帆會意,匆匆去瞭廚房。
端午後,明玥又恢復瞭宅傢的日常,每日就盼著秦肇的信。
終於,在秦肇離開的一個多月後收到瞭他的來信。
信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
“娘子親啟:為夫已平安抵達邊關,幸得鎮國公麾下的軍侯賞識,現為前鋒營伍長。邊關雖苦,但將士們待我如手足,我這一切安好,娘子與阿岱不必掛念...”
“嫂嫂,哥信上說什麼?”秦岱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期待。
明玥將信遞給他,“你哥做瞭伍長,在鎮國公麾下效力。”
秦岱接過信,仔細讀完後露出笑容,“哥果然厲害!鎮國公可是出瞭名的愛才,哥在他麾下定能建功立業。”
明玥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阿岱,這鎮國公...是個怎樣的人物?”
秦岱神色肅然,“鎮國公乃是我朝開國功臣之後,世襲罔替,世代鎮守邊關。老國公年輕時曾率三千鐵騎大破北狄十萬大軍,先帝親賜國之柱石的金匾。”
說到這,他聲音低沉下來,“隻是...鎮國公府滿門忠烈,三代男丁大半埋骨沙場。如今府上隻剩下鎮國公和女眷們撐著門楣。”
“竟是這樣...”
“是啊,”秦岱輕嘆,“若非鎮國公一傢死守雁門關,哪有我們京城的太平日子。哥能得他麾下軍侯賞識,實在是...”話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麼,神色微變。
明玥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麼瞭?”
秦岱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突然想起,鎮國公與攝政王以前...似乎有些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