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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天資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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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通常朝廷都會給百官放幾天假,不過一般也不超三天。

但今年的新年,朝廷罕見的給眾人放瞭十天假。

這讓趙國的眾臣,難得休瞭一個長假。

田秀隻在新年當天陪著自己的妻女過年,而後的幾天時間裡他都在信都陪伴韓樂母子。

一直到假期結束,田秀才從信都離開,返回到城中處理政務。

在他回城以後,李斯向他匯報瞭一下新年假期時各地官員奏報上來的政務,在李斯匯報完,田秀又叫來毛遂,向他咨詢魏國戰況。

毛遂表示,新垣衍逃亡後,接任大將軍的魏莊,這幾天一直在休整,據說魏莊是在等待後方的補給運來,接下來就會對武關發起進攻。

魏國的南線方面,龐澤已經趕到戰場和魏賁合兵一處,估計最多半個月之內,魏楚兩軍就要圍繞陳城進行一場戰略決戰。

田秀聽完,又叫來瞭李牧等人,向他們詢問軍隊備戰的情況。

聽完眾將領的匯報以後,田秀吩咐,從現在開始禁衛軍全軍取消休假,隨時待命準備出擊。

等眾將領都散去以後,田秀從大堂出來到走廊上透氣,這時一雙手從後面蒙住瞭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身後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

田秀啞然失笑:“阿贏,別鬧。”

“不對哦!”

田秀一怔,又接著說道:“無衣?”

身後那女子搖搖頭:“也不對!”

田秀又一怔:“公主?”

身後的女子有點生氣瞭,雙手從田秀的眼睛上放下。

田秀回身看去,身後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這少女田秀並不陌生,他的長女望君。

“原來是我的君兒!”認清來人以後,田秀一臉寵溺的笑瞭。

“哼,阿父最討厭瞭,都聽不出人傢的聲音瞭!”望君嘟起粉嫩的小嘴,顯然是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好瞭,我的君兒,別生氣瞭!阿父錯瞭還不行?”

望君聽到田秀認錯,臉上的陰霾頓時消散,拉著田秀的衣袖撒嬌道:“阿父,你陪人傢出去放風箏,好不好?”

田秀推脫道:“父親的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瞭!”

望君一聽,頓時把手放瞭下來,將身子轉到一邊,氣呼呼的說道:“阿父不愛君兒瞭,阿父真討厭!”

田秀走上去討好:“阿父沒有騙你,阿父真的很忙,沒有時間陪你玩!這樣等阿父騰出手,一定好好陪你玩一天!”

聽瞭這話以後,望君並不買賬。

“阿父,這話我都聽你說瞭幾十遍瞭,你年前的時候還說要陪我們一傢人好好過年呢,結果你隻在傢裡待瞭一天。”

田秀想解釋,望君直接堵上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阿父騙人,君兒再也不相信您的話瞭。”

田秀拿這個女兒沒招瞭,隻能說道:“好好好,阿父陪你出去玩,還不行?”

望君一聽馬上笑瞭:“那阿父,我們快走吧。”

田秀挽著女兒剛要出門,迎面就撞上瞭趙媛。

看到趙媛,望君下意識的躲到瞭田秀身後。

“望君,你不待在房裡學習刺繡,想出去幹嘛?”趙媛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對望君展開質問。

望君抓著田秀的胳膊,小聲說道:“阿母,女兒早就繡完瞭。”

趙媛臉色一冷,從身後的侍女手上接過一幅刺繡:“你看看你繡的是什麼東西?我讓你繡鳳凰,你繡的是什麼?”

田秀把自己女兒繡的鳳凰接過去瞧瞭瞧,“噗嗤”一聲笑出瞭聲。

這根本就不能叫鳳凰,完全就是隻野雞。

望君不高興瞭:“阿父,你笑什麼?”

田秀咳嗽瞭一聲,正色道:“沒有!你繡的很好。”

趙媛沒好氣的看著他:“夫君,你幾時也會說瞎話瞭?這叫繡的不錯嘛?”

望君可憐巴巴的說道:“人傢已經很努力瞭嘛!”

趙媛嘆瞭口氣,語氣緩和瞭些:“君兒,你若想出去玩耍,阿母也不是不許,但也要把女紅做好才是。”望君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頭:“阿母,君兒知道瞭。今日阿父答應陪我放風箏,之後君兒定會用心學刺繡。”

趙媛看瞭一眼田秀,無奈地搖瞭搖頭:“罷瞭,你們去吧。隻是莫要回來得太晚。”

田秀對趙媛說道:“一起出去吧!一傢人難得聚聚!”

趙媛搖搖頭:“我手上的事多著呢,沒空陪你們出去玩!”

仿佛怕趙媛不去,望君使勁搖瞭搖田秀的胳膊,催促道:“阿父,你快說話呀!”

田秀也不掙脫,任由女兒晃自己的胳膊,隨口道:“你阿母不去,沒關系,我去叫你文君姨娘。”

府上這幾個女人都跟上官文君不對付,尤其是趙媛。

一聽田秀居然要去叫上官文君,趙媛一下急瞭:“罷瞭,我跟你們出去還不行?”

“那阿母,我們快走!”望君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挽著母親,一傢三口高高興興的出瞭門。

田秀帶著趙媛母女出瞭城,來到瞭一片荒蕪的草地,望君一個人在前面放風箏。

田秀和趙媛兩人站在遠處駐足觀望。

趙媛看著遠處玩的興趣的望君,開口道:“夫君,有個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田秀目光中盡是女兒:“有什麼話就說吧!”

趙媛說道:“望君也不小瞭,我們該給她尋一門親事瞭。”

“尋親?”田秀把目光從女兒身上收回看向趙媛:“君兒才多大就要嫁人瞭?”

趙媛沒好氣的說:“君兒早及笄瞭!”

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及笄也就是成年瞭。

田秀一愣:“怎麼,君兒已經及笄瞭?”

趙媛不高興瞭,田秀對自傢的孩子關愛實在太少瞭:“她今年剛行瞭及笄禮,話說你不會連自己女兒的生日都忘瞭吧?”

田秀尷尬的撓瞭撓頭,他還真忘瞭。

回頭看向望君,見女兒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田秀心中露出幾分不忍。“即便如此,我也不想這麼早把君兒嫁出去。我看再等等吧!”

趙媛輕輕皺眉:“君兒已到適婚年齡,再拖下去隻會耽誤她。而且,如今有不少青年才俊對君兒有意。”

田秀心中一動:“都是哪些人?”

趙媛掰著手指數著:“虞君的長孫年少有為,還有武安君李牧的次子,英勇不凡,另外齊國丞相後勝也派人來給他兒子求情,除此以外邯鄲還有不少大傢族,都想求娶君兒。”

田秀卻搖頭:“君兒性子單純,我不想犧牲她的幸福,這對於她而言,實在太不公平瞭。”

“公平?”趙媛聽瞭這話以後想笑:“那你覺得怎麼樣才公平呢?”

田秀望著自傢女兒悠悠的說道:“我想民主一點,讓她自己挑選個夫婿。”

趙媛聞言,心中大感震驚,問道:“你不會真的想讓君兒自己去挑夫君吧?你就不怕君兒會亂來嗎?”

“公主,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

田秀把目光從女兒身上收回,再次看向趙媛,意味深長地說道:“民主不一定是由著君兒胡來,等再過兩年,我們兩個可以各挑一個夫君給君兒,讓她從中挑選,這不就是民主瞭?”

趙媛思考片刻,緩緩點頭:“這樣也好,既尊重瞭君兒,也不至於失瞭分寸。”

此時,望君跑過來,臉蛋紅撲撲的,喘著氣道:“阿父,阿母,你們在聊什麼呢?”

田秀慈愛地摸摸她的頭:“在說君兒的終身大事呢。”

望君瞪大瞭眼睛:“阿父,君兒不想嫁人,隻想永遠陪著阿父阿母。”

田秀和趙媛相視一笑。趙媛打趣道:“傻孩子,哪有姑娘傢不嫁人的。不過阿父阿母也不會強迫你,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望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田秀抬頭看瞭眼時間,也差不多瞭。

眾人坐著馬車回去,田秀回到府上的時候剛好是中午。

趙媛吩咐瞭人去準備午餐,田秀對趙媛說道:“難得我今天有空閑,我想把孩子們都請過來,大傢一起吃頓團圓飯,公主的意思呢?”

“也好,一傢人是該在一起吃頓飯!”

田秀的一大傢子,被聚到瞭一起。

包括上官文君在內,所有的女人孩子都到齊瞭。

眾人落座以後,團圓飯開始瞭。

就在田秀一傢其樂融融的用餐的時候,李斯不合時宜的來瞭。

李斯一進門就看到田秀一傢正在吃飯,這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田秀看到瞭站在門口的李斯,向他招手示意讓他過來。

李斯快步走過去。

“丞相!”

田秀給承業夾瞭塊肉,隨口問道:“先生用過午餐瞭嗎?”

李斯應道:“下官已經用過!”

“阿父,孩兒也要吃肉!”

繼業吵吵著讓田秀給他夾塊肉。

田秀隻好又給繼業夾瞭一塊肉。

李斯跪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田秀將筷子放下,拿起餐巾擦瞭擦手:“先生,有話就說吧!”

李斯應瞭一聲是,而後直起身子緩緩說道:“最近司寇府報上瞭一件案子,臣和樓相,虞君,商量瞭很多次,也始終商量不出結果,所以隻能來問問丞相的意思。”

田秀微微挑眉:“哦?是何案子,竟這般棘手?”

李斯恭敬答道:“此案乃是一樁殺人案,案子發生在河東郡,事情的起因是河東一戶王姓人傢的三個兒子,因為一點口角,打殺瞭同村李傢的小兒子。”

田秀一聽,立即說道:“殺人案,按律懲罰不就行瞭,用得著報到中央嗎?”

李斯說道:“王傢的那三個兒子,最大的才12歲,最小的隻有十歲,三個人都未成年,而且被打殺的那個姓李的小兒子,也未成年,故當地的縣衙很為難,不知該如何處理。

司寇府認為,王傢的三個涉案小兒,畢竟沒有成年,依律應該從輕發落。但是虞君認為,王傢的三個小兒因為一點口角就將人活活打死 ,行為極其惡劣,主張嚴判。

臣等幾人幾番爭論,實在相持不下,故而來請教丞相。”

聽完瞭這案子以後,田秀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看向飯桌上的妻兒。

“剛才你們都聽到瞭,你們認為這個案子該怎麼處理?”

上官文君想瞭想說道:“先生,我朝有律法,即便是傢族犯瞭謀犯罪,隻要小孩未成年,都應赦免,故,妾以為,應當赦免王傢的三個兒子,令他們傢賠給李傢一筆錢財,奉養李傢小兒的父母。”

“夫人這話說的不對!”上官文君的話剛說完,田承業就站瞭起來表示反對。

魏無衣唯恐自己的兒子說錯話,慌忙拉著他的袖子坐下,斥責道:“承兒多嘴,你懂什麼?”

田秀攔住魏無衣,將承業拽到身前:“她說的怎麼不對瞭?”

趙媛看出田秀這是有意考驗幾個兒子,便將魏無衣拉到瞭一旁,輕聲道:“我們這邊來坐。”

魏無衣隻得跟著趙媛到一旁坐下,目光卻一直看著兒子,唯恐他說錯話。

承業面對田秀的詢問,一點也不膽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田秀一怔,問道:“可那三個都是小孩子呀!”

飯桌上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向田承業,想看他怎麼說。

田承業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們三個都是小孩不假,可被他們殺死的人也是孩子,難道被殺之人的父母就不需要說法嗎?”

田秀反駁道:“可是讓王傢賠償一筆錢財給李傢,再讓王傢的三個小兒給李傢的父母養老,難道還不夠嗎?”

田承業說道:“王傢的三個小兒殺瞭李傢的兒子,怎麼可能盡心給李傢父母養老?至於賠償錢財,人命是用錢財能買來的嗎?”

田秀聽瞭兒子這番話,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魏無衣同樣是大松瞭一口氣。

吾兒果然機智!

“那你說說這個案子該怎麼判?”田秀繼續問道。

田承業想瞭想說:“既然律法有制,未成年人可以從輕發落,那自然要依律行事,不過王傢的三個兒子殺人在前,絕不能輕饒。

孩兒以為,可以將王傢的三個兒子終身監禁,遇詔不得赦免。等他們成年以後可以罰他們去邊境做苦役,賺來的錢就賠給李傢的父母。

如此一來,既沒有違背律法,又懲罰瞭殺人兇手。”

李斯聽到這話的時候,神色復雜。

田承業這小子還不到十歲,居然就有如此智慧。

此子將來隻怕前途無量!

趙媛則是暗暗有些心驚,魏無衣生瞭這個兒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居然如此聰慧。

田秀轉頭看向李斯,說道:“你們這些人連個孩子都不如,行瞭,去吧。”

李斯會意:“臣知道該怎麼做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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