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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相思的趙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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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鄭

趙王芳正與崔王後酌酒取樂。

大殿上六十四名舞女翩翩起舞,三十餘名樂師在一旁奏樂助興,場中滿是奢靡氣息。

“王上請滿飲此杯。”崔王後給趙王芳斟瞭一杯酒。

趙王芳將酒杯接過去,卻並不急著喝,他的目光一直在大殿中那些舞女身上。

崔王後輕咳瞭一聲,趙王芳這才把目光收回。

“謝過王後!”

趙王芳把酒杯接過去,用袖子一掩一飲而盡。

“王上海量!”

崔王後恭維瞭一句又給趙王芳斟瞭一大杯酒。

趙王芳喝的已經意識迷離,搖著頭:“王後啊,寡人實在……”

趙王芳打瞭一個酒嗝,接著:“實在不能再飲瞭。”

崔王後見趙王芳實在喝不下去瞭,便把酒杯放在一旁,輕聲道:“大王,請你再下道詔書,加封妾身父親為郡守。”

趙王芳正在酒興上,面對崔王後的話,不假思索的同意瞭。

崔王後一聽自是喜不自勝。

“不知道王後想讓丈公去哪裡擔任郡守啊?”

趙王芳覺得反正已經讓崔玄擔任上大夫瞭,那再讓他擔任一個地方郡守應該也不成問題。

既然如垂不如問問崔王後,看看她想讓崔玄去哪,這樣也能讓她高秀。

不定王後一高興會讓他多納幾個宮婦。

“就讓妾身的阿父到晉陽去擔任郡守,如何?”

崔氏想瞭想,覺得還是讓她父親到晉陽去最好。

晉陽是趙國的龍興之地,那地方的人口稠密,糧產富饒,又是戰略要沖之地。

崔玄如果到晉陽擔任郡守,必定能有極大的作為。

如果經營得當,崔氏不定能成為盤踞晉陽的世傢,那個時候不管誰當政,都得給她崔傢幾分面子。

“哦,為何去晉陽?”

趙王芳喝多瞭酒,腦子有點糊塗。他想不明白,崔氏為何專挑晉陽這個地方,去其它地方不好嗎,比如河東。

“晉陽是要沖之地,那裡還有不少忠於趙氏的公卿,臣父去瞭那裡,正可以幫大王籠絡他們。”

崔氏當然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心思出來。她這一番話的處處都在為趙芳考慮,引得趙芳也是連連點頭。

“嗯,既然如此,那寡人稍後就讓人擬詔。”

“擇日不如撞日,妾身現在就為您研磨。”

崔氏很急,她擔心趙王芳酒醒瞭會反悔。其實她昨就跟趙王芳提過要她父親到地方擔任郡守。

誰知嚴泓那個老匹夫跟趙王芳,趙王芳剛剛加封崔玄為上大夫,這恐怕已經引得田秀不滿。如果趙王芳再讓崔玄去地方擔任郡守,明擺著就是要和田秀打擂臺。

嚴泓建議趙王芳再忍忍,過段時間再把崔玄派出去當郡守。

崔氏對此自然無可奈何,可又不甘心。

今這個酒局就是她精心籌備,崔氏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哄的趙王芳把詔書下瞭。

崔氏就不信她堂堂一個王後,想讓自己父親到地方去當個郡守,朝中還會有意見。

“那好吧!”

趙王芳也是喝上頭瞭,全然忘記瞭昨嚴泓的警告。

其實趙王芳多少也是有點飄瞭,他覺得自己加封崔玄為上大夫的詔令都沒人反對,再加封一個郡守,應當也不會招來什麼議論。

詔書擬訂好瞭以後,崔氏急不可耐的就讓下人去宣詔。

田秀府。

一架馬車停在相府外,李斯從車上跳下來,腳步匆匆的往府內而去。

相府後花園。

田秀正和魏無衣在池塘邊觀魚。

“丞相!”

李斯在兩人身後,畢恭畢敬的行禮。

田秀回過身見到是李斯,知道肯定是朝中有事。

“夫人先下去,我有公務要和李君談。”

魏無衣聽話的點點頭,起身離去。

李斯在魏無衣從他身邊經過時,微微拱手見禮。

魏無衣點零頭,算是回禮。

田秀讓李斯坐到旁邊的石凳上,然後才問:

“吧!出什麼事情瞭?”

李斯慌忙拱手:“丞相,大王剛剛又下瞭一封詔書。”

“詔書?所為何事?莫不是又要加封那崔玄?”田秀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不快。

李斯嘆瞭口氣,“丞相英明,大王封崔玄為晉陽郡守。那晉陽可是富庶之地,戰略要沖。”

田秀猛地站起,衣袖一揮,“哼!大王想幹什麼?”

“丞相,我們需早做打算。那崔王後這般算計,日後恐對丞相不利。”李斯憂心忡忡。

田秀來回踱步,片刻後停下來:“你先回去吧。”

李斯忙問:“那大王這封詔令?”

田秀道:“大王有令我等做臣子的,豈能不從呢?”

李斯一驚。

丞相讓那崔玄但是上大夫也就罷瞭,上大夫不過是個虛職又沒實權,隻能多領些俸祿。

但這晉陽郡守可不同,這可是封疆大吏。

“丞相!”

李斯拱起手,剛準備相勸,田秀抬手打斷瞭他。

“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大王想讓崔玄去當晉陽郡守,這沒問題。但是嘛,晉陽郡守也不一定非得在晉陽。”

到這裡,田秀捋著胡須,訕訕一笑。

李斯怔怔的看著田秀,不解其意。

“先生啊!讓他當晉陽郡守,不讓他去上任不就行瞭。就讓崔玄遙領晉陽郡守就是。”

田秀完,李斯真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遙領?還是丞相你會玩啊!

“丞相,大王那邊要是問責怎麼辦?”

李斯有點擔心,田秀讓崔玄遙領晉陽郡守,趙王芳可能會不滿。他到底是大王如果問起來,這事該怎麼?

田秀冷哼瞭一聲,轉身看向池塘裡的魚,道:“我養這些魚,可不是讓他們吃白食的。”

李斯聽後恍然大悟,急忙拱手:“臣明白該怎麼瞭。”

而另一邊,崔王後得知崔玄被任命為晉陽郡守,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其父走馬上任。然而數日後,消息傳來,竟是遙領之職,頓時火冒三丈。

她立刻跑到趙王芳面前哭訴:“大王,妾身之父本欲即刻赴晉陽為大王分憂,怎料竟成遙領,定是那田秀故意為之。”

趙王芳酒早醒瞭,想起嚴泓之前所,心中雖有不悅,但也覺得田秀此舉太過火瞭。

寡人堂堂趙王,想讓自己的妻父當一個郡守,丞相居然都不答應,而是遙領。

實在欺人太甚瞭。

趙王芳壓下心中的憤怒安撫崔王後道:“王後莫急,此事孤自會查明,若真是田秀從中作梗,定不輕饒。”

崔氏抹著眼淚走瞭。

在崔氏走瞭以後,趙王芳馬上吩咐內侍去請朝中的各位大佬到他這開會。

結果一直等瞭半個多時辰,硬是一個人都沒來。

趙王芳左等右等見他要請的人一個也不來頓時怒瞭。

“混賬東西!寡人叫這些冉這來見寡人,怎麼一個都不到?”

旁邊的幾個宮人被嚇得瑟瑟發抖,無人敢應聲。

趙王芳生氣的將桌上一隻筆筒刷的粉碎,怒道:“快點再去,丞相,禦史大夫,司農,司行,告訴他們,叫他們快點來,寡人沒那麼多耐心。”

“唯!”

內侍哪敢多話,應瞭一聲後慌忙出去傳詔。

同一時刻的田秀府上。

相府後花園裡,此刻可是熱鬧的緊。

田秀宴請眾冉他這裡飲酒,樓昌、李斯、韓非、李進、李牧、尉繚朝中的各位大佬全聚在他府上,可謂群賢畢至。

眾人在田秀府上歡聲笑語,推杯換盞。田秀笑著舉起酒杯,“今日諸位齊聚於此,不為別的,隻是秀覺得我等同在朝中為官,平時應該多多聯絡增進感情。”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此時,趙王宮裡的內侍前來催請。田秀放下酒杯,從容道:“就吾等正在商議要事,事關趙國存亡,暫無法進宮。”

內侍無奈回宮復命。

趙王芳聽聞更加惱怒,就要親自前往田秀府。

嚴泓及時的攔下瞭趙王芳,勸道:“大王,丞相勢大,此時您萬萬不可與丞相正面抗衡。不然必重蹈趙偃覆轍。”

趙王芳心中惱怒不已,但也知道嚴泓的有道理。

他剛剛登基羽翼還沒豐滿,真的和田秀硬碰硬,有可能不是對手。

嚴泓離去瞭以後,崔氏又來瞭。

崔氏一來,自然又是跟趙王芳哭訴他父親的事情。

趙王芳聽的心煩意亂,更加惱恨田秀。

而此時的田秀府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酒足飯飽之後各自回去瞭。

此時田秀吩咐人請來瞭毛遂。

“先生啊,您跟隨我幾年瞭?”

兩人一見面,田秀就朝毛遂問瞭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

主君怎麼突然問我追隨他幾年瞭?

毛遂有點奇怪,但還是回答:“整整十六年瞭。”

“十六年!”田秀點零頭,十六年已經是一代饒時間瞭。

時光如梭!這就是田秀此時的感受。

放一下心中的感慨,田秀對毛遂道:“郭開死瞭,他司寇的位置空出來瞭,就請先生去擔任這個職位吧。”

毛遂聽瞭這話心裡不激動是假的。

他是最早追隨田秀的一批門客,其他人都混的風生水起,個個都在朝中身居要職,就連比他後來很多年的韓非都官拜禦史大夫,隻有他還是個高級門客。

毛遂可以太想進步瞭,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進步。

不過幹瞭這麼多年的情報工作,毛遂已經知道什麼叫以退為進瞭。

“丞相,臣知道您的心思,雖然臣也算是您的老臣瞭 但是大王剛登基,您就將臣拜為司寇,隻怕朝中會有人議論您結黨營私。”

毛遂這話處處都在為田秀考慮,但又處處是在向田秀暗示。

你看我追隨你這麼多年瞭,沒功勞也有苦勞。

主君到底要不要讓我當這個司寇,您看著辦,我可不強求。

田秀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先生啊!這個司寇的位置就你適合當,我已經決定瞭。而且你放心吧,沒人會議論我,這事我已經跟樓相他們商量過瞭,他們沒有意見。”

毛遂聽到田秀這番話,心中大喜,連忙跪地謝恩:“丞相之恩,毛遂沒齒難忘。”

田秀扶起毛遂,微笑著點點頭。

……

趙王宮這邊,趙王芳仍在為田秀之事氣惱。崔王後在旁不斷煽風點火,趙王芳咬咬牙:“孤定要找個機會打壓田秀。”

這時,內侍來報,是田秀舉薦毛遂擔任司寇一職。趙王芳冷哼一聲:“他倒是會安插人手,寡人絕不會讓他如願的。”

嚴泓在旁勸道:“大王,毛遂此人能力出眾,若強行阻攔,怕失人心。”

趙王芳沉思良久,最終無奈應允。

毛遂上任司寇以後,趙王芳的心情極度鬱悶。

現今朝中的各個要職,都被田秀換成瞭他的心腹。

趙王芳發現,舉朝上下,他連一個親信都沒櫻

為瞭發泄心中的煩悶,趙王芳隻能借酒澆愁。

他的舉動,全被毛遂安插在宮中的探子打聽的一清二楚。

毛遂很善於觀察人心,他能看得出來。

田秀對趙王芳已經非常不滿,這傢夥被廢隻是時間問題。

既然丞相讓他擔任司寇,那他自然得投桃報李,幫丞相找點大王的黑料。

不定這些黑料以後能有大用。

不久後,毛遂帶著手下匯報的消息找到瞭田秀。

“丞相,根據臣安排在宮裡的探子,大王這幾每日都和王後酌酒取樂。”

田秀聽瞭這消息以後,隻是一笑,:“大王是一國之君,和王後殿下喝點酒不算什麼。”

毛遂又接著:“大王還從宮外招募瞭一批舞女樂師,專供他取樂。另外王後喜好華服,每日都會讓下人做一身新衣服。”

田秀聽到此心中略有不滿,但還是:“這算不得什麼。大王是一國之君,吃些好的,喝些好的,玩些好的,算不得什麼。至於王後喜好華服,也隻是奢靡瞭一些,不算什麼。”

毛遂不死心的又:“大王繼位以來,從未到太後那裡去請安,太後乃大王的嫡母,大王如礎慢太後,恐怕於禮不合。”

田秀道:“大王也許隻是暫時忘記瞭去給太後請安,太後都沒什麼,這也算不得什麼大過。”

這還不算大過?

毛遂怔住瞭。

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瞭,丞相恐怕是覺得這點黑料不足以把趙王芳送走。

看來自己得再挖點更猛的黑料出來。

猛掉足以能幫丞相廢掉趙王芳這個昏君。

宮鄭

正在觀看舞樂的趙王芳打瞭一個噴嚏。

“奇怪,寡人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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