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九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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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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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眼睜睜看著張武山死在自己面前,中年文士甚至還想對葉聞笛下手,不由得怒發沖冠,不再顧及神魂之力的消耗,傾力反攻。

那層本就單薄的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但陳淵接連不斷地攻勢,也逼得中年文士險些失去對肉身的掌控,無力再對葉聞笛下手。

中年文士吞下張武山元嬰後,丹田中幾乎枯竭的真元恢復瞭不少。

但他沒有趁勢與魁梧大漢交手,並非心慈手軟,而是因為陳淵的牽制。

但陳淵終究不是性情中人,眼看庇護神魂的金光越發單薄,他也冷靜下來,轉攻為守,中年文士重新奪回瞭對肉身的掌控。

他又和魁梧大漢、白發老道動起手來,並驅使朱厭真火,讓一眾元嬰修士全部失去戰力,隨時都會身死道消,變成他恢復真元的靈丹妙藥。

眾人隻當他殘忍無情,但惟有陳淵清楚,中年文士隻是為瞭恢復真元。

中年文士還未完全掌控陳淵的肉身,無法從陳淵開辟的體內空間中取出丹藥。

隻能吞嬰恢復真元,乃至從中汲取幾分本源精氣,彌補神魂之力的消耗。

唯有妖丹與中年文士心神相連,他依靠那一絲冥冥之中的聯系,從陳淵體內空間中取出妖丹,借用其中的血脈之力,禦使朱厭真火。

雖然陳淵體內就有朱厭血脈,但早已被他完全煉化,中年文士在完全掌控他的身軀之前,根本無法激發。

在中年文士與白發老道、魁梧大漢交手之時,陳淵壓下心中怒火,在金光庇佑之下隱忍不動。

中年文士占據陳淵肉身之後,已經算是半個人修,即便是借用自己妖丹中的血脈之力,禦使朱厭真火,也不能隨心所欲,必須消耗神魂之力。

他運轉真元時也需要神魂之力,兩項迭加之下,神魂之力再是精純,消耗也是極大。

而隻要金光不滅,陳淵無論消耗多少神魂之力,便能重新生出多少。

中年文士終究隻是一縷殘魂,實力百不存一,內憂外患之下,陳淵並非沒有機會奪回肉身。

當中年文士大肆屠戮三派長老,吞嬰作丹時,神魂之力實則一直在劇烈消耗。

不過出乎陳淵意料的是,中年文士明明隻是剛剛占據他的肉身,卻仿佛對人族修士極為瞭解,施展出瞭一種秘術。

以消耗真元、精血為代價,肉身之力暴增,與化神妖修也隻差一線,不遜色於化神妖修附身的魁梧大漢。

再加上不滅之體的神通,中年文士在交手中竟然立於不敗之地,一番鏖戰之後,眼看就要耗盡兩位化神修士的分神,大獲全勝。

陳淵不由焦躁起來,若是讓中年文士消除外患,完全掌控他的肉身,神魂即便有金光庇佑,最終也難逃一劫。

但就在這時,王玄戈拍馬趕到,請動黑袍老祖分神附體,加入瞭戰團,變數橫生。

陳淵心中大喜,立刻轉守為攻,毫不吝惜金光消耗,讓神魂之力已經消耗大半的中年文士,再也無暇分心他顧。

尤其是在黑袍老者分神將葉歸鴻、墨無塵神魂空間中的朱厭真火滅去之後,中年文士再無法通過吞噬元嬰的方式,來恢復真元和神魂之力,用去一分,便少去一分。

陳淵趁機奪回瞭一半肉身的掌控權,又主動與魁梧大漢交手,借此消耗中年文士所剩無幾的神魂之力。

不滅之體神通極為特殊,隻要施展一次,就相當於在肉身中留下瞭神識烙印。

接下來隻要肉身有損,立刻就會恢復,相當於進入瞭一種極為特殊的狀態。

除非中年文士切斷與妖丹的聯系,不滅之體神通才會消失。

而陳淵掌控瞭一半肉身之後,當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在魁梧大漢的攻勢之下,陳淵肉身每一次受傷,就會施展一次不滅之體神通,中年文士的神魂之力就會消耗一分。

陳淵還會抓住一切機會,放棄抵抗,讓肉身傷勢更重。

他這也是拼死一搏,如果黑袍老者分神和白發老道不理會他的要求,一齊動手,將他殺瞭,他也無力抵抗。

但那層庇護住陳淵神魂的金光,在連番消耗之下,已經薄如蟬翼,黯淡無比,無法再堅持太久。

陳淵隻好死中求活,冒險一試。

所幸那黑袍老者分神沒有痛下殺手,還攔住瞭那白發老道,他才有瞭這一線生機。

在內外夾攻之下,中年文士神魂終於堅持不住,陳淵重新掌控瞭肉身。

但那一層薄薄金光也終於消耗殆盡,中年文士剩餘的最後一縷殘魂極為精純,陳淵一時無法將他滅去,隻好用三種真靈血脈之力,將其困在丹田之中。

不過他已經是無源之水,再也無法興風作浪,終有一日,會被三種真血之力消磨幹凈。

雖然中年文士生前是煉虛妖王,但體內隻有一種朱厭血脈。

而陳淵煉化瞭三種真靈之血,修為雖低,但以血脈而論,猶勝過中年文士。

……

中年文士直起身來,微微一笑:“在下也不知道友身懷異寶,修煉瞭仙傢功法,煉化三種真靈之血,小覷瞭道友,還請道友見諒。”

陳淵仔細端詳著中年文士,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半分愧色,冷冷道:“閣下不愧是煉虛妖王,奪舍不成,命懸一線,卻依舊泰然自若,陳某自愧不如。”

中年文士輕嘆一聲:“妖族講究弱肉強食,實力為尊,在下技不如人,合該有此下場。”

陳淵看到中年文士這般姿態,卻是想起瞭通天島中故作坦然,後又倒戈的正氣盟黃發老者。

他譏諷一笑:“閣下倒是寵辱不驚,隻是不知這最後一縷殘魂消亡之際,是否依舊能如今日這般坦然。”

中年文士灑然一笑:“道友多慮瞭,在下本該死在四萬年前那場大戰之中。”

“能夠留下一縷殘魂,茍延於世,已是僥天之幸。”

“今日敗在道友這等天之驕子手中,也算是不辱妖王之名,又有何求”

陳淵冷冷道:“陳某資質平平,一路走來,如履薄冰,可算不得什麼天之驕子。”

中年文士微微搖頭:“道友身負仙傢功法,更是身懷異寶,那金色玉璧連在下都看不透底細,資質與否,已經無關緊要。”

“在下觀道友骨齡,不過二百餘歲,便修煉到元嬰中期,肉身更是堪比高階妖將,放在上界人族,也是萬中無一。”

“更不用說那三種真靈之血,當得起‘天之驕子’四字。”

陳淵見他主動提及‘上界’,心中一動,神情也緩和下來,問道:“閣下為何如此篤定,陳某修煉的是‘仙傢功法’”

中年文士道:“身具真靈之血的人族修士,在下也見過幾個。”

“但一人煉化三種真靈之血,在下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也隻有傳說中玄妙無比的仙傢功法,才有如此功效。”

陳淵神情微變,他早有猜測,自己修煉的《真靈九轉》也許並不是上界傳下,而是傳說中的仙傢功法,但卻一直不能確定。

直至從中年文士口中說出,他才知道自己得到神秘玉玨,到底是多麼逆天的機緣,《真靈九轉》又是多麼強大的功法。

但他心中卻並未有多麼喜悅,反而深深地沉瞭下去。

連煉虛妖王都從未聽說過能煉化三種真靈之血的功法,若是他有朝一日真的飛升上界,難免要與人鬥法。

若是被人看出瞭底細,暴露出身懷仙傢功法之事,豈不是十死無生

陳淵神情陰晴不定,陷入沉思之中,中年文士似是看出瞭他心中想法,微微一笑:“道友不必擔心,在下隻是一介妖王,見識有限。”

“而且人族之中,就有不少修士掌握瞭真靈之力。”

“除非如在下一般,占據道友身軀,否則也不會知曉,道友煉化瞭三種真靈之血。”

陳淵心中一松,但面上仍是冷若冰霜,淡淡道:“仰仗閣下所賜,此界飛升之路已斷,陳某連化神門徑都未曾窺見,不敢奢望飛升靈界。”

中年文士笑容一斂,正色道:“以道友的修為壽元,化神隻是易如反掌,飛升雖然難瞭一些,但未必就沒有希望。”

陳淵眉頭一挑:“閣下莫非是說通過空間通道,偷渡靈界”

中年文士有些意外:“道友倒是見多識廣,空間通道確是一條路子,然則風險太大,即便道友成就化神,也是九死一生。”

“而且通往上界的空間通道都是偶然生成,極不穩定。”

“道友想要找到一條空間通道,就不知要耗費多少光陰。”

“若是運氣不好,耗費百年千年,也隻是等閑。”

陳淵眉頭一皺:“既然偷渡如此艱難,閣下適才所言,莫非是在戲耍陳某”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友稍安勿躁,在下生死隻在須臾之間,豈敢戲弄道友。”

“自然生成的空間通道確實極不穩定,充斥著空間風暴,即便是煉虛修士,也不敢輕易進入其中。”

“但若是人為開辟的空間通道,就遠比自然生成的空間通道穩定,就能存在上千年,乃至數萬年之久。”

“化神修士隻要準備充足,至少也有五成把握,能夠安然通過。”

“在下恰好知道一條通往上界的通道,隻要道友肯放在下一條生路,在下便將這條通道所在如實相告。”

他面帶微笑,狀極灑脫,眼睛卻緊緊盯著陳淵,一眨不眨。

陳淵神情微變,似乎頗為意動,問道:“道友口中的空間通道,是通往那‘焚妖界’,還是通往靈界”

中年文士臉上笑意更濃:“自然是通往焚妖界,至於通往靈界的空間通道,也許還有存留,但卻非在下能知。”

陳淵目露訝色:“四萬多年過去,那條空間通道還未泯滅”

中年文士正色道:“實不相瞞,當年為瞭開辟那一條空間通道,由一位妖聖親自出手,為此甚至動用瞭一件通天靈寶,極為穩定,十萬年也不會泯滅。”

“如今隻是四萬年過去,當然完好無損。”

“隻要道友能為在下準備一具肉身奪舍,在下不僅會將通道所在如實相告,還能親自為道友指引道路,如何”

陳淵眉頭緊皺:“陳某乃是人族修士,豈能飛升妖界”

中年文士微微搖頭:“道友此言差矣,留在此界,道友即便成就化神,早晚也要化作塚中枯骨。”

“對尋常人族修士來說,飛升焚妖界當然不如飛升靈界。”

“但道友乃是體修,煉化瞭三種真靈之血,不難偽裝成妖帥。”

“日後重歸靈界,也並非沒有可能,何必拘泥於此”

陳淵猶豫瞭一下,問道:“焚妖界與靈界之間,也有空間通道相連”

中年文士目光一閃,輕描淡寫道:“道友既然知道那場上古大戰,便應該知道此界修士,征伐一十三界之事。”

“下界尚且如此,上界又豈會是一片祥和”

陳淵目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不知那焚妖界中又是何景象,與靈界之間,孰強孰弱”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卻是避而不答:“隻要道友為在下準備一具肉身奪舍,在下便會將上界之事盡數相告。”

陳淵眉頭一皺,面露遲疑之色:“事關重大,且容在下考慮一二。”

中年文士目光一閃,臉上笑容不減:“此事不急,道友可以仔細權衡,再做決斷不遲。”

“不過在下隻剩最後一縷神魂,脆弱不堪,還請道友讓這三頭真靈虛影停手。”

“否則在下神魂不停消磨,不等道友考慮清楚,就已經煙消雲散。”

“道友飛升上界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要葬送瞭。”

陳淵微微頷首,似乎已經把剛才對中年文士的殺意拋之腦後,淡淡道:“就請妖王暫且屈尊此處,待陳某做出決斷之後,再與妖王一會。”

說罷,他抬手一揮,三頭真靈虛影都安靜下來,但還是將他圍在中間,雷光火海如舊,隻是不再攻向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目光一閃,抱拳一拜,微笑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在下靜候道友佳音。”

陳淵元嬰微微頷首,緩緩閉上雙目,再睜開眼時,已經變得清明漠然,不含一絲情緒。

中年文士臉上笑容斂去,也不再化作原型,深深看瞭一眼那頭朱厭虛影,眼底閃過一絲妒羨之色,盤膝坐下,緩緩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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