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夢境會成長
“我們……是這樣的，我也跟著做噩夢瞭。”
就在徐琛不知該怎麼應對眼下局面的時候，他腦海之中突然想起瞭一些事情來，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老太太聽聞此言，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之色，不禁問道：“哦？你竟然也出現瞭那種奇怪的現象？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道，怎麼會這麼快就又冒出一個同樣狀況的人來呢？要知道上次遇到這種事情時，那個叫楊少川的傢夥還有很多細節都未曾向自己透露過，導致處理起來頗為麻煩。
所以此次面對徐琛，老太太不由得提高瞭警覺性，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緊接著，老太太語氣嚴肅地催促道：“既然如此，那你趕快把夢中所經歷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吧。”
說話間，她還順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並按下瞭錄音鍵，準備將徐琛所述內容完整記錄下來，以防遺漏任何重要信息。
“……這是……”許媛有些疑惑。
“用筆記錄實在是太慢！再加上我好些字都不會寫呢。”老太太一邊解釋著，一邊淡淡地瞥向許媛。
聽到這話，許媛皺起眉頭說道：“哎，不是這個原因......為啥要去記錄他做的夢？”顯然，許媛覺得老太太完全搞錯重點瞭。
而老太太卻面露不悅，目光直直地盯著許媛說道：“小姑娘，如果你們還想要救出你們那個朋友，那就給我乖乖閉上嘴巴。”
許媛一下子愣住瞭，心中瞬間燃起怒火，她緊緊咬著牙關，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記錄個夢境和拯救楊少川之間能有什麼關聯！
緊接著，老太太自顧自地走到沙發旁坐瞭下來，同時打開瞭手機上的錄音功能，然後擺出一副“隨你們便，愛說不說”的樣子。
一旁的徐琛見狀，心裡也是暗暗叫苦不迭。他其實並不願意看到許媛受這種委屈，但此時此刻，他們的確急需老太太來解答疑惑、指點迷津。
所以，盡管有些不情願，徐琛還是伸手輕輕拽瞭一下許媛的衣角，示意她先冷靜下來，跟著一起坐到沙發上去。
“事情是這樣子的......在夢裡頭吧，我先是從一個冷得要命的洞穴裡醒過來。那洞穴啊......嘖嘖嘖......”說到這裡，徐琛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恍惚，忍不住搖瞭搖腦袋，滿臉無奈地繼續講道，“唉，不好意思哈，我這會兒有點記不太清楚後面發生啥事兒瞭。”
“沒事，別著急，慢慢地回想一下。”老太太看著徐琛，她心裡清楚得很，有些人會養成記錄自己夢境的習慣，但還有些人則不會這樣做。
通常來說，如果能把夢境記錄下來，那麼就更容易回憶起夢中所經歷的種種細節和情節。
所以，當看到徐琛此刻有些記不清楚的時候，老太太覺得這也是挺正常的情況。畢竟距離他從睡夢中蘇醒過來已經過去瞭大約五、六個小時之久呢！
徐琛自己其實並不知曉這位老太太究竟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但此時此刻，哪怕隻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也絕對不願意輕易放棄。
因為隻要老太太說出任何一句有可能拯救楊少川的話語，那對於徐琛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希望之光！
就在這時，隻聽徐琛緩緩開口道：“......嗯，好像是在一個極其寒冷的洞穴裡面，那個洞穴還一直在不停地滴著水。”
誰也不知道徐琛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起瞭這些場景，又或者僅僅隻是因為恰好在這一刻聽到瞭廚房裡傳來的水龍頭滴水聲音，從而引發瞭某種奇妙的共鳴效應。
緊接著，徐琛繼續描述著他的夢境：“然後我就趕緊從地上爬瞭起來，毫不猶豫地朝著洞穴外面走去。說來也奇怪，在夢裡面，我竟然一點兒都不感到害怕。”
“……我再想想接下來的內容……”
等瞭許久，許媛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她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老太太，輕聲問道：“我們的確真心想要救助他，但您要知道，我們可不是小孩子瞭。所以，請您務必告訴我們這麼做的緣由。”
聽到許媛的話語，老太太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搖瞭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是小孩子瞭？呵呵......”
在她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眸裡，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簡直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孩子，或許比起她自傢的孫女還要稚嫩幾分呢。
沉默片刻後，老太太緩緩開口說道：“行吧，那我就說點什麼……自古都不乏神秘東西存在，而夢境也同樣，你們可知道，夢境是通往真理的關鍵路口。倘若這位少年能夠在那虛幻迷離的夢境之中保持清醒，不被種種幻象所迷惑、迷失自我，那麼他便有可能探尋到拯救所有人的絕妙法門。”
老太太這番話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徐琛的腦海，讓他瞬間有種恍然大悟之感。緊接著，他迫不及待地說道：“真的嗎？！那我繼續給您講述我的那個夢境......”
“嗯，講吧。”老太太點瞭點頭，伸手按下瞭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錄音按鍵中的繼續鍵。
得到老太太的許可，徐琛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起夢中的場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左上方瞟去，仿佛那裡正浮現著一幕幕清晰可見的畫面。
“當我走出那扇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高聳入雲的雪山，那厚厚的雪層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芒。而在雪山周圍，則彌漫著一層濃厚的迷霧，讓人難以看清前方的道路。除此之外，還有......”
“等等……夢境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瞭嗎？”老太太顯然有些驚訝，或許之前她聽到的內容並沒有這些。
“什麼意思？”許媛問。
“沒事，少年繼續吧。”
“……之後我走在雪地裡，好真實，差點以為不是夢瞭……哦對瞭，在夢裡，我清晰感受到自己在做夢，這種感覺很神奇。”徐琛仔細思索並且回味著，“不過雪山很大，我在裡面既不會飛，也不會遁地，因此沒走多久就累瞭……”
錄音還在繼續，老太太隻是覺得這些太奇怪，記得上一次她聽到的楊少川的夢境，裡面還是霧蒙蒙的一片，現在已經出現雪山瞭？
“在夢裡，好像時間跟現實是同步的一樣，我能看到陽光在雪地裡的陰影變化，雖然沒找到太陽在哪。”
“再然後，我就看到在遠處有紅色的霧氣，夢裡物體帶顏色這點，我從前沒夢見過，因此這次感覺很強烈，而在紅霧當中有個黑影。”
“停。”這時候老太太打斷瞭徐琛的敘述，對他問道，“你看到的陰影變化……能推斷出大概什麼時間嗎？”
“時間……嘖……好像是下午，傍晚的時間吧？要不然就是清晨？我有些分不清。”徐琛對這些自然景象不太瞭解，從沒觀察過。
“行吧，你繼續。”
“沒瞭。”
“沒瞭？”
“對，之後就是黑影朝我奔過來，我被嚇醒瞭。”徐琛點點頭表示他一點也不想做這種夢，“話說這有什麼意義嗎？我已經說完瞭，老奶奶，等你的解釋呢。”
“……呵呵。”這聲老太太倒是這段時間頭一次聽人喊起，她住在這裡好久瞭，平常沒什麼人來，讓她對徐琛這種禮貌挺有好感的。
徐琛和許媛對她這時候的表情有些疑惑，互相對視一眼，他們甚至都忘瞭，自己是跟警察一起來的。
“我給你解釋一下吧……夢境其實是活的。”老太太揉瞭揉眼睛跟二人講瞭個重磅，“它會成長。”
“活的？”
“會成長？”
顯然這讓徐琛和許媛都感到驚訝，玄幻世界終於來臨瞭嗎？什麼時候開始修仙？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們想象的那些不會出現，隻不過……”老太太說著抬起頭來掃過頭頂的地方，“是維度的問題。”
又是維度。
二人再一次聽到這個詞瞭。
“至於夢境會成長……你們可以理解成夢境是另外維度的一種蟲子。”老太太說著想起瞭那個冰冷的盒子，“那種蟲子通過你們的夢裡的想象去存活，恐懼，驚喜，悲傷……所有情緒都能滋養它。”
他們已經聽得呆掉瞭，完全無法理解，也從未聽到過諸如此類的東西，因此連提問都不知道問什麼。
“好瞭……差不多就先說這些，你們回去吧，今晚再有夢境，接著跟我說。”老太太這時候也下瞭逐客令，徐琛和許媛也就不再停留瞭，真的是一口水都沒喝……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忽然註意到有個人正在巷口，戴著口罩，穿著破敗的衣衫，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瞥著，不過徐琛也沒去在意，隻想快點離開。
等他們來到橋下的時候才看到小喬在那邊等著，小喬手裡拿些雪糕在吃，見那二人出來瞭便皺眉走上前:“怎麼才出來呀？”
“沒什麼……就簡單說瞭點。”徐琛一邊回憶起老太太對他說過的那些話，瞥瞭眼小喬回答道。此刻的他，心中暗自思忖著，總覺得自己仿佛變成瞭一個身兼雙重身份的間諜似的，處境頗為微妙。
“哦……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走吧，我送你們回傢。”小喬對於那位老太太究竟跟這兩個孩子說瞭些什麼倒並不是特別在意，她幹脆不再去細想這些事情。
然而，在回程的路上，氣氛卻顯得有些異樣地沉悶。不知為何，大傢似乎心有靈犀般地達成瞭一種默契，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談論任何話題。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一直到徐琛和許媛終於安全抵達傢門口，小喬轉身離去之後。
徐琛靜靜地凝視著小喬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後，他轉過頭來，目光堅定地望向身旁的許媛，鄭重其事地說道：“無論怎樣，這次咱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把小川給救回來才行。”
聽到這話，許媛微微點瞭點頭，表示贊同。緊接著，她揚起拳頭輕輕捶打瞭一下徐琛的肩膀，並輕聲提醒道：“不光是小川，還有你自己呢……”
就在兩人正準備邁步朝著通往楊少川傢的那條狹窄小巷走去時，許媛突然間像是發現瞭什麼異常情況，隻見她停下腳步，伸出手指著前方的房屋，滿臉驚愕地問道：“咦？你看那邊，好像有人正在小川傢裡做飯呢？”
徐琛順著許媛所指的方向望去，頓時也是大吃一驚。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不是楊少川本人在傢，那麼又會是誰在他傢廚房裡忙碌呢？
想到這裡，徐琛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大聲喊道：“不對！除非小川真的死而復生瞭……否則肯定是出事瞭！快，快去救火！”
話音未落，徐琛與許媛迅速對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撒腿向前狂奔而去。
淡淡的煙裊裊從窗戶飄出來，因為住二樓，那個位置又不可能爬上去，因此連窗戶都沒關，不過也因此才讓他們看到這時候傳來的煙火。
“砰！”徐琛開鎖後就把門給踹開瞭，接著便看到桌面上燃起來的火焰，而上面有個不知是什麼的可燃物。
徐琛抄起地上的棍子，將桌面那燃燒的東西給打到瞭地上，接著被他一腳踢到瞭門口。
“房間沒什麼事吧？”許媛跑得沒他那麼快，但也氣喘籲籲地趕過來瞭。
“……”徐琛轉過頭往房屋裡看，其他地方確實沒問題，隻有桌面被燒起來瞭，而且……他看到桌面那個還在小火苗燒著的東西不由地瞪大瞭眼睛，“有事臥槽！”
他忙不迭將筆記本上面的火焰給撲滅，但也為時已晚，鍵盤和屏幕已經被燒黑瞭，還不知道裡面什麼樣子呢。
許媛進屋的時候則是看到徐琛坐在凳子上嘆氣，在他面前是一半已經發黑瞭的筆記本，他扭過頭苦笑：“完蛋瞭。”
許媛愣瞭愣，吐出一口濁氣，頓時也感到心累。
另一邊張警他們急忙回去，是局裡查到瞭新的線索，根據那15名受害者的工作位置，查出瞭他們難得出現的共同點。
“萬力科技公司，數字信息公司，藝術房大工地，萬燈食品廠……不管是他們中的誰，所工作的位置，都是同一傢公司名下的，而那傢公司名字叫‘德克力生物公司’”分析部將信息給張警提供瞭出來。
“也就是說，這傢德克力生物公司很有可能是幕後的瞭！”眾人感覺好像終於有點線頭可以找瞭的樣子，畢竟好幾天瞭，總感覺什麼都沒查到，而且越來越撲朔迷離。
“是的，不過問題就在這裡，這傢公司牽扯有些廣……我們沒辦法輕易去調查，得有足夠的證據……畢竟他名下的公司，也有好幾個老板。”張警在桌面上點瞭點手指。